就在他失神的时候,身后忽然响起了一道破风声,凌厉剑气突然生出,让他的发丝飘扬起来。
桓雾蓦然转头,顾泯的剑,已经来到了他的身后。
就差一寸。
桓雾冷笑一声,大手一挥,将顾泯再度打飞,让他躺在尘埃里,再也爬不起来。
在他失神的一瞬间,本来是个绝佳的机会,在这个机会下,如果顾泯再强大一些,境界再高一些,会有不一样的结果,可惜的是,还是他境界太低了,境界不够,便什么都做不了。
而李乡和顾泯都明白,这是他们最后的机会,失去这个机会之后,他们就彻底没有了半点机会。
所以之后,便是死亡。
这无比的让人绝望。
桓雾确信顾泯再也爬不起来,便不再去理会他,他转头看向玉座,冷笑道:“你这一生,恐怕做得唯一好的一件事,就是死得足够早。”
说着话,他便要去伸手探去,那方玉玺,就在宁启帝的尸身旁。
像是他这个境界的人物,能够看重的东西已然不多,但是那方玉玺,他依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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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是好东西。
那可以说是千年来的第一神器,作用无穷。
当年宁启帝一统世间,建立大宁,便命工匠雕刻了这方玉玺,上面有八个大字。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世人只觉得这是皇权的象征,却不知道它别的妙用。
要不是如此,宁启帝何必将它带入帝陵里。
拿到玉玺之后,再杀了这两个人,桓雾便真正圆满了。
可就在他伸手的同时,他又愣住了。
一道气息没来由的出现在他身后的远处。
他缓慢的转过头去,远处大殿门口,一个一身黑色帝袍的高大男人,正在门口看着他。
顾泯早已经没了力气,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个男人,什么都说不出来。
但他认识他。
而且关系极为不浅。
那个身着黑色帝袍的男人看着顾泯,有些感慨道:“可惜了,你若真是朕的儿子,那该多好。”
来人不是大祁皇帝,还能是谁?
桓雾也有些失神,在他所有的计划里,都没有想过大祁皇帝会进入帝陵,而且出现在这个地方。
他是他最大的威胁,所以早在之前,他便已经将他在局里算计了一次,他这个时候即便是在帝陵之外,也该是重伤,没有能力扰乱他。
可他就这样来了,出现的没有半点理由。
大祁皇帝冷漠的看着桓雾,平静的说着话,“朕这辈子从未被别人骗过,更别说被别人算计在局里,当年唯一的一次,那个人不仅没有成功,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他说的是当年玉妃的事情,那算是大祁皇帝唯一没有算到的事情。
“你居然也敢骗朕,也敢算计朕?”
大祁皇帝一袭黑色帝袍里充满了愤怒,像是他这样的强者,按道理来说,都绝对不可能有这么强烈的气息流露出来。
如今他有这么强烈的表达,便是说明他有无尽的愤怒。
桓雾失神片刻,然后笑了起来,“你不过是个被我算计在局里的可怜虫,此刻竟然胆大到在我面前废话,你当真以为在我面前,你还是那个威风八面的南陵之主?”
大祁皇帝仿佛不知道他活了一千年,也不知道他超脱了金阙,成为了另外一个境界的强者,只是这样安静的看着桓雾,平静的说道:“朕说过了,任何人骗朕,都要付出代价,朕在外面想通了这件事之后,便已经决定要来将你带到地狱里去。”
桓雾忽然说道:“虽然你是不自量力,但是我还是很想知道,你是怎么看破的。”
他的布置里环环相扣,每一步都有道理,东海之主孟秋池出手也自然有出手的理由,这一切都是自然而然的事情,绝对没有一代勉强,眼前的这个人,怎么可能看破?
大祁皇帝说道:“你以为自己谋划的时间够长便能天衣无缝,你以为你做的足够多,便能够完美,可惜一切完美又如何,朕如果不信,即便是事实朕也不会信。”
这是没有理由的说法,但大祁皇帝本来就是不讲道理的人。
“你只是活得久而已。”
顾泯不知道怎么得挣扎起来,扯着嘴说道:“你不过是活得久而已,哪里有那么天才?”
是的,每个时代都有真正的天才,千年之前的宁启帝,千年之后的大祁皇帝,都是各自时代的佼佼者,是真正的心性和城府都能说得上不可估量的存在。
桓雾当初不过是个史官,因为仇恨所以奋发,谋划千年,做成了很多事情,并不能说明他是一个全知全能的人,别人需要百年做完的事情,他需要几百年,同样能做到,但他靠的是时间的累积。
同样,他能够骗到大祁皇帝,也是基于那些长久的时间作为依托,若是给他和大祁皇帝相同的时间。
桓雾只怕要被大祁皇帝生生玩死。
他不是什么天才,修行天赋不出众,即便是谋略和城府,也是靠时间累积起来的。
顾泯讥讽道:“要是再给我一百年,我一定把你一片一片斩开,丢去喂狗。”
大祁皇帝有些笑意,但没有说话。
桓雾则是眉头皱起,千年时光,他做的很多事情都成了,尤其是在宁启帝死了之后,他做的事情每一件都是成功的,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