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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呢?见过那个皇帝了,想好要多少年才能打败他了吗?”
顾泯说道:“我不知道,我一直在走,他也一直在走,但我不知道,是我走得快还是他走得快。”
中年男人平淡道:“他不会比你走得快,你走得比所有人都快。”
顾泯又一次沉默,他在修行上,当然很快,但这么快,也不见得有用,就像现在,他在破庙里,即便不会输给同境的修行者,但若是没有六尘和尚,没有姜令,他早就死了。
境界差距很大,没有人愿意等到他真正成长起来的那一天。
越是天才,便越是受人敌视。
当年的晚云真人是这样,再之前的那些天才也是这样。
换个角度来看,这些受人敌视的人能够成长起来,才是真正的天才才对。
受过大苦,成就必然更高。
“都是谬论,成就和境遇无关,和天赋也没有绝对的关系,都在自己,你低头看看,在自己的那颗心上。”
那个男人从枯木上跳下来,看着前面的顾泯已经碰到了小师姐洛雪,便觉得有些无趣了,他转头说道:“想看看,你走之后的郢都吗?”
顾泯之前所见的夜晚,所见的那个青衫客,所见的那个披甲将军,都是自己没有见过的。
顾泯一愣,小声问道:“这是梦吗?”
那个男人说道:“你要是把这里当成梦也可以,但说不定这才是存在你脑海里真实的东西,你所坚定的,或许是假的。”
“这怎么可能?”
顾泯有些失神,便看到那个男人一招手,场景又变了。
眼前是郢都。
顾泯抬头看了看天幕,发现太阳还没落山。
……
……
日落之前,大祁的士卒跨过了汨罗江,进了郢都城。
半个时辰之后,大祁的士卒控制了整座郢都,然后郢都里的所有百姓便都被赶到了郢都城中的那条主道两旁。
郢都城的建造和其他南陵五国的都城并门分别都有主道笔直通往皇城。
此刻大祁的士卒让所有人立于东门通向皇城的主道两侧,便只为了一件事。
让郢都城里的南楚百姓看清楚他们的君主是怎么被大祁带走的。
大祁用这样的方式带走南楚的君主,为得自然是从根本上击溃这些南楚百姓的心理防线,让他们知道大祁的强大,以及自己的渺小。
夕阳落在皇城的外墙上,将这座皇城照耀的有些熠熠生辉,而主道旁每隔数步便立着的那些穿着黑色甲胄的大祁士卒,浑身都散发着寒冷的意味。
主道两边的人群里,脸上满是尘土的顾泯穿着一身蓝青色的衣衫,看着那座皇城,眼睛则是微不可查的打量着四周的大祁士卒。
这一次,顾泯成了故事里的人物。
他没有旁观。
不远处,那个穿着帝袍的男人说道:“这是不是真实的呢?”
“小公公,咱们的皇帝陛下会死吗?”蓦然间,有人开口问道。
顾泯一怔,随即转头,有些疑惑。
片刻之后,顾泯朝那人苦着脸笑了笑,然后摇头,没有说话。
他的脑海里出现了许多别的记忆,在这段记忆里,他是才从皇宫里逃出来的小太监。
他虽然也是才从皇城里逃出来,但绝对不会知道大祁的想法。
那个穿着士子衣衫的年轻人虽然也知道多半得不到答案,可还是忍不住黯然。
虽然依着大祁和南楚两国国力比较,南楚被灭国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可当真发生了,南楚百姓谁会无动于衷?
顾泯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正想着说话的时候,皇城的宫门打开,一架囚车从皇城里驶出,前后都有骑着高头大马的大祁士卒。
那个长相俊美,穿着雪白帝袍的少年便在囚车里,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
顾泯看着那个少年皇帝,神情复杂。
“怎么不是陛下?!”
人群之中,忽然生出声响,是个魁梧汉子,他看着那个少年,一脸的疑惑。
郢都城的绝大部分百姓没有见过南楚的皇帝陛下,但是他不同,他之前在皇城里当差,不知道跪过多少次南楚皇帝,自然也知道那位南楚皇帝的长相。
他也是最近才跑出皇城的侍卫之一。
“三个时辰前,南书房走水,陛下龙御归天……”有个最近才跑出皇宫的侍卫开口说道。
这是件大事,但没有人过多伤心。
“难道这位是泯王?”有郢都城的官吏试探开口,几乎整个郢都城的人都知道,那位南楚皇帝十分暴戾,在即位之后便前后杀了许多皇族子弟,加上自缢的,暴病而亡的,在三年前,郢都城里边只有泯王一人是除去南楚皇帝之外的皇族了。
他们是同胞兄弟,年纪相差极大。
泯王向来深居浅出,没有任何朋党,只怕见过他的人,整个郢都城都没有几个,只是一直有传言,说是那位泯王生得俊美异常,别说是郢都,就连整个南楚,都没有任何人比得上。
而此刻在囚车里的那个少年,生得也是极其俊美,一身雪白帝袍更是增添了几分风采,要不是此刻坐在囚车里,只怕会更加夺目。
南楚皇帝龙御归天,那么泯王自然便该是南楚的下一位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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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个少年皇帝太过倒霉,很快便要变成一只笼中雀了。
无数人看着那架缓缓驶过的囚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