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手落下的时候没能搭上肩膀,可仍旧在那个位置停下,然后肉眼可见,有一道强大的气机从掌心涌出,然后瞬间便击穿了地面,留下一个足足数丈的洞。
老儒生苍老的面容上满是皱纹,他看着阿桑说道:“你才入结发,又有伤,我想不到你如何能胜我?”
阿桑看着那个洞,面无表情的说道:“我也不知道。”
“那为何要战?”
“因为你要杀的人,是我的小师弟。”
“我没有亲人,我只有一个朋友,一个师父,一个师妹和一个师弟。”
什么都是一个,所以一个都不能少。
“这比命都重要?”老儒生笑着开口,“老夫倒是觉得,没那么重要。”
阿桑摇了摇头,没有说话。但是他出手了。
一道白色的玄光徒然生出,阿桑和老儒生的距离很近,所以这道白色的玄光,在一瞬间便来到了老儒生的鼻子前面,但就在这里,那道玄光开始消散,这是他们第一次交手,却这么短暂就已经结束。
老儒生慈祥的看着阿桑,小声说道:“柢山这个地方,竟然又出了一个不错的修行者,可惜了。”
说着话,他伸出了自己苍老的手,那只手上满是褶皱,但有着无穷的力量,一道道无形的气机涌了出来,惊得酒肆里的桌椅都动了。
就在阿桑身侧的那张桌子更是在顷刻之间便已经化作了齑粉,然后那些粉末都被吹到那个洞里。
修行者的每一个境界都不一样。
繁星境的战斗方式和结发境的战斗方式也不一样。
老人伸着手,其余的动作都没做,但很快很快,阿桑便往后退了一步,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那些血珠也没有洒落到地上,只是悬停在半空,看着很是诡异。
老儒生看着这些鲜血,感慨说道:“你这样的年轻人太多了,不好。”
他说的是喜欢出头和不怕死的年轻人太多了不好,阿桑听懂了,但是没有理会他,她只是扬起手,然后就又是一道强大至极的气机从掌心生出。
那道气机异常强大,顾泯觉得自己要是去拦,恐怕要不了一瞬间便会被击杀,可惜就是这么一道气机,也没能让那老人有半点动容,他只是挥挥手,然后便破去了这强大的一击。
顾泯完全看不明白,但也知道,这的确是自己师姐败了。
师姐虽然没有倒下,也没有再次吐血,但是她的脸色十分苍白,就像是一个患病的人。
老儒生笑道:“杀了你,便算完美了。”
他是被咸商城里的某个贵人请来的,却不知道那个贵人此刻已经被下到了宗人府的大狱里了。
顾泯握住烛游,白寅诀已经开始开始流转。
可就是这个时候,酒肆里响起了一道异常平淡的声音,“读书人来做这种事情,很不好。”
老儒生没准备理会,但是却惊讶的发现自己动不了。
顾泯扭头看去,发现说话的,是那个之前用酒杯喝酒的淡蓝衣衫男人。
他坐在原本的位子,喝了口酒,没有说话。
“前辈是何人?”老儒生的额头上开始冒汗,他整个人变得异常紧张,他的后背甚至都在冒凉气。
他已经是一位结发境巅峰的修行者,这个世上能够一句话,便悄然让他动不了的,就只有金阙境的修行者了。
可是那样的修行者不多,每一个的名头都很响亮,而且他们绝对不会在世间随意走动,为什么自己此刻就碰到了一个?
“就是个看不得读书人做这种事情的闲人。”淡蓝衣衫男人再次开口,轻声说道:“你既然要做这样的事情,又何必读书,让我生出厌恶?”
他言语之间并无打抱不平的想法,只是表露着对老儒生身为读书人却做出这样事情的不屑和不满。
想来那个穿着淡蓝衣衫男人也是个读书人,只是能够让这个老儒生都没办法动作的读书人能有多少?
三公肯定可以。
但是除去三公之外,这个世上哪里还有读书人已经跻身了金阙境?
“前辈,我身后有位贵人,不好开罪。”
老儒生自知自己不是敌手,却也不愿意放弃。
虽然他这句话说出来之后,便已经明白对方若是金阙境的修行者,肯定是不会在意他身后的那位皇子的,或许即便是大祁皇帝这样的南陵第一人,才会让他忌惮。
“难不成你是姜闽?”
这个名字突然出现,让所有人都觉得陌生,但他若是说出和这个名字同时代表着一个身份的另外一个称呼,只怕就没有人觉得奇怪了。
大祁由姜氏掌政,那位皇帝陛下便叫姜闽。
老儒生背后冒汗,不敢直呼大祁皇帝的名讳,但听着对方如此嚣张的话语,便知道想来即便是说自己是大祁皇帝的信使,也不能让对方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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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
顿时便有些心灰意冷。
“前辈准备要怎么做?”
遇上了打不过的,那就搬出来自己的靠山,要是自己的靠山对方也不怕,那除去认栽之外,还能干什么?
老儒生不觉得对方是顾泯请来的帮手,因为柢山已经没落成了这样,肯定不会请到如此境界的高手。
他只认为自己是倒霉,遇到了一个有怪癖还行走在世间的金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