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应该就是一起意外死亡的事件了。”
目暮警官站了出来,总结着现场的情况。
“六道先生应该是想要去拿位于柜子上方的打字机,或者是其他东西,但一不小心被地上的积水划倒,撞在了立柜上,由此造成了立柜歪倒,沉重的打字机砸到了他的头顶上,重击之下,六道先生当场死亡,而三位上来后,看到的就是现在的情况”目暮警官看向了正在做着鉴识的警察,“鉴识的结果如何?”
“嗯,死者死于钝器攻击,死亡时间在一个小时内。”鉴识课大叔拿着纸笔做着统计,“真是倒霉,如果只是单纯被积水滑到的话,兴许最多也就是重伤住院。”
这边的警察在讨论着这起平平无奇的意外死亡事件,水户月却在地上蹲了下来,他仔细观察着。
死者瞪大了双眼,像是根本没有想到立柜会突然歪倒,更不用说那沉重的打字机会重重的砸在他的脑袋上。
他的两只手上还结结实实的戴着纯白手套,看样子是要搬运东西才穿戴着的。
住得起这样的大房子,儿子还在霞关上班,在华国就相当于毕业就进入了高官别的中央机构,这位六道先生背景应该也不一般,这样死了实在太滑稽了点。
摸着下巴上并不存在的胡须,水户月站了起来。
“请问你们能再详细的说一下当时的情况吗,比如说,你们在听到楼上传来重物倒地的声音时还有没有听到其他的声音?”
“什么意思?”
“像是有没有其他人打开二楼的窗户爬进去,或者是六道左真先生的惨叫声,这些情况有吗?”
听到水户月的问题,六道夫人哑然失笑:“这位先生,你是怀疑有人潜入二楼杀死了左真吗?这是不可能的,在听到声响的一瞬间我们三人就跑上了楼,从客厅到二楼,快跑的话也就十几二十几秒的时间,所杀完人后再从院子里逃离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至于声音的话,只听到了重物的声音。”
“这位细川夫人来这里多长时间了?见到过西川先生吗?”
“我,我也就刚刚来了……到现在也就是一个小时,之前是和六道夫人、平塚夫人一起插花。”
“请问您是发现了什么值得注意的奇怪地方了吗?”
水户月摇了摇头:“没有。”
听到连水户老弟都这么说,作为老弟果实能力者的目暮警官便安定了心神,看样子现场的确是没有什么问题了。
的的确确,这里就是意外死亡的现场了,连多加侦查的必要似乎都没有。
“既然水户老弟都这样说的话,那就没事了。”
目暮警官大手一挥,算是了结了六道家里所发生的事情。
水户月在一旁看的滑稽,目暮警官这么信任自己所说的话,该说是不敬业还是不敬业呢。
其他警察对于这种草率的收队也没有什么不满的想法,并不是这些警察对水户月的话有多么相信,而是因为一些约定俗成潜移默化的规矩。
日本尸体的尸检率低的吓人,谋杀犯罪率也低的吓人,两者乍一看没什么关联,但其实要是仔细一想还是能琢磨出门道的,只要一个人能花费心思制造出一个近似完美犯罪的现场,哪怕是下毒也好,有很大概率的情况下警察根本不会对蹊跷的死亡有多大的怀疑。
有意的忽视,或者无意的忽视?
只要不是死者家属穷追不舍的意愿要求追查,大部分案件最后都会冠以意外死亡。
就像水户月上一世日本有一桩横跨二十多年的谋杀案,一女性连续谋杀自己前后八任丈夫,继承了巨额财产,只要稍微一想就明白里面有蹊跷,但这八人中足足有六人都未接受尸检,只当做是意外死亡而结论。
这是被新闻曝光出来的,至于那些没有被曝光出来的‘意外死亡’‘低犯罪率’到底是怎样一回事,就很是耐人寻味了。
目暮警官和其他警察也分开到其他房间检查了下情况,算是例行公事。
穿着常服的水户月也跟着目暮警官钻进了房间中。
他这一身便服和年轻容貌,看起来实在不像是警察。
“目暮警官,要收队了吗?”
“水户老弟是着急回家吗?马上就能收队了,到时候我会让人把你送回假的,真是麻烦你了……”
水户月幽幽的说道:“没事,能让六道先生不至于死的不明不白以意外死的结论定案,我这一下午的时间也不算是白费。”
“是啊,六道先生他……嗯?!”
目暮警官的语调忽然高了起来,但想到不远处还有着六道夫人等三人,他的语调又立时低了下去,但语气却焦急:“什么?水户老弟,你不是说没有看出什么吗?”
看着目暮警官瞪大双眼一脸被骗了后无辜的纯良模样,水户月就忍不住要叹气。
这位老弟果实能力者为什么要这么信任自己的老弟们。
难道就不会多用眼睛观察,脑袋思考一下吗?
难怪柯学世界中那么多被警察冤枉了的错案,也难怪之前会在学校中把自己事先判定为凶手。
“刚才在那里我是不得不那样说的。”
目暮警官看了眼外面,发现没人在附近偷听后他立马问道:“那是怎么回事?难道六道先生不是意外死亡的?”
“不是。”
“难道是……”目暮警官看向了房间的窗户,“真的有人在二楼杀死了六道先生伪造现场后立马逃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