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之中,突兀一阵大风直冲天际,拂向柳月清,一时之间,风裹雪,雪卷风,铺散了整个山前世界。
看着满天风雪。
柳月清摇了摇头,淡淡道:“平心而论,在天下无数芸芸毛神中,你山川之势不错,灵力掌控也入了微,移山之法也还行。”
“可惜,在他们之中,你也只是还行……”
神念之音一瞬响彻虚空之间。
随着他的话落下,吹向柳月清的风雪立即停下,转为下落,变做了普通雪点,再也不复之前神异。
柳月清伸手在虚空之中一拉,整座吴蒙山涌起彩光,同时,整座山川仿佛在他这一拉之下轰然崩塌,壮观无比,却要立时将两人都埋在里面!
这一动手才知,整座山的灵力,与那山之法意,竟都在柳月清的掌控之中!
而塌下的不是真的山,而是那无形的山,虽无形,却让人窒息,迎面的飞鸟生灵,山间植株瞬间化为粉尘!
一片无形的罡风凭风而生,整个吴蒙山前之中的灵气飞扬,雪水奔腾,fēng_liú席卷,如一条条风水之蟒一样,朝着吴蒙山神冲来。
吴蒙山神怒目一瞪,心中大惊,这吴蒙山脉可是有着禁制阵法存在的,并且还是完全由他掌控,彻底属于他的神域,可是在这个新来的山神撕扯之间,竟形如虚无,竟被他所掌控了!
“这等移山之法……”
“神祇出了本身神域,便再也无法调动所在的天地之力,只剩下比肩修道人炼精化气的力量。”
“唯有多段山域,或者领悟‘天地之势’,借天地之用才可比肩炼气化神,再就是有极多香火愿力,而眼前这人,为什么会?莫非……他入神道前便是一位极强的仙道修士,可……”
他不由心下剧烈不安起来,天地灵力已无法调动,一时之间,只来得及鼓起全身法力,反手将金斧劈出,化作一道延伸金光砍向坍塌之山!
“轰。”
下一刻,崩塌的无形大山瞬间吞没了吴蒙山神。
“这……才是真正的移山之法吗……”
随着最后一个念头转过,吴蒙山神彻底消失在了天地间。
柳月清凌空虚立,淡淡看着这人化为粉尘,伸手一招,从虚空中招出四座各有形态,又似实似虚的山脉,飞往他掌中。
这却正是天庭敕符的真正模样,乃它本来面目,而它也并非真的为一张符,而是以其地其形之样貌,所凝所聚。
柳月清随手收起手中四座险山,挥了挥手,踏空而去。
只留下一句,仿佛在回答什么的话语“不,这还不是真正的移山。”
………………
日月如梭穿行而去,光阴如波缓缓流淌。
四季在时光中,已经轮去了三个年头。
崤崡之地,秦国咸阳,国都之所。
此时天地间各处,正是月华霜满天之时,而咸阳城上空却风雨大作,黑云如墨,漆黑一片,城里家家户户皆紧闭窗户。
城中心有一座城隍庙,高大而威严,庙内神像高大,身着锦袍,腰间蟒带有云纹,头戴紫金冠,手持玉简,眼中透着威严霸气。
庙内有香火熏熏而绕,盘踞于黑云风雨之中,安静异常。
这却只是常人之所见,若是真正进入里层神域,眼前则会出现一座巨大的宅子,宅子上写着“城隍府”三
字。
府门两边站着四个凶神恶煞的鬼卒,个个阴气沉沉,身着漆黑盔甲,盔甲上有恶鬼图纹,张着血盆大口,手中各持长枪,威风凛凛,目不斜视。
而往府堂上走的层层台阶,每一个台阶上都站着一对精悍鬼卒,黑甲森严,阴气沉沉,精良有素。
城隍府神域,正殿堂的大门高大,漆黑,上有狰狞鬼头钢环,仔细看去似有云纹符咒铭刻。
殿堂中则宽敞高大,十二根漆黑石柱分两排,高至少十丈,一人环抱不过,正上方有一高台,一人端坐其上,气度恢宏,雍容华贵,华服锦袍,头戴紫冠,宛如阴间帝王。
所坐之椅扶手上,有两条黑龙张牙咆哮,他的身后左右两边,各立有四个俊俏婢女,执黑玉扇分立。
而高台九层台阶下,站着的是四个身着城隍法袍的人,当中一位中年人正出言道:“祖父,我等当真要冒那奇险?”
高台上,威严端坐那人微皱双眉,随即舒展,随意道:“若那人真有本事,便不会投胎转生,更不会连护道者都不见踪影。”
言罢冷冷一笑:“怀有异宝而毫无防备之力,宛若小儿持珠入闹市,岂不可笑?”
另一小城隍站出,眼中闪过一丝羡意,笑道:“叔父所言甚是,自此子转世入我赢秦,秦国之气数渐渐勃发欢腾,王气竟开始朝他聚拢,这恰恰证明他身上极可能有‘人道灵宝’。”
又一城隍欣然道:“此宝合该老祖宗所有,此乃天数!”
东南西北四个小城隍,却都是现在这城中大城隍的后辈,所以无不以其马首是瞻,为其羽翼。
高台上端坐的锦袍华服之人,微微颔首,不置可否,目光穿过神域,看向王宫门口处。
那里正有三个年轻道人结伴而来,融入风雨夜色中,正往王宫内潜去。
只听其中一位,腰间悬长红绳的年轻道人笑道:“虽神不入道场,仙不入神域,可我师门与咸阳其中一位小城隍,一向有所交集,却是无事。”
“就是这人间王气,着实碍事。”这时,走在他身边的一个同伴出言道。这人腰挂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