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栩一怔,连忙接过盒子,打开,翻翻找找。
但看过那几封信,那几张纸,饶是霍栩也是不敢置信!
居然有人将事情做到这种程度——谋逆!
霍栩一时间震惊的说不出来,这种事,哪怕是皇城司也不能擅端,得上报政事堂,官家!
霍栩飞速冷静下来,沉着脸,道:“都有谁看过?”
领头暗卫道:“只有我们四个。”
霍栩点头,道:“你们四个暂时不得离开皇城司,不准接触任何人。来人,将那张怀素,赵谂看好了,决不能走脱,再摸清楚他们的关系网!我去见指挥。”
“是!”皇城司如临大敌,迅速动作起来。
霍栩左思右想,带着盒子,带着人,准备去找蔡攸。
刚一出门,一个侍卫匆匆二来,递过一个纸条,道:“副指挥,章相公的飞鸽传书。”
霍栩一怔,接过来,径直带走。
蔡攸不在皇城司,此时宿在一个外室宅子里。
听到霍栩来了,他从床上爬起来。
如夫人连忙爬起来,一边穿衣服一边问道:“要不要我去准备点吃的,或者茶水?”
蔡攸不喜欢这个女人被太多人知道,面无表情的穿着衣服,道:“你待在屋子里,不要出去。”
女人脸色姣好,身材曼妙,穿着衣服的手突然一顿,轻轻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蔡攸穿好衣服出了门,来到偏庁,看到霍栩,神色不好,道:“我不是跟你说过,不要随便来这个地方。”
霍栩连忙道:“指挥恕罪,是不得不来了。”
蔡攸已经看到他抱着的盒子,坐到椅子,道:“是什么东西?”
霍栩将盒子放到他边上的桌子,低声道:“属下发现了了不得的事情,指挥打开盒子看看就知道了。”
蔡攸看着他紧张又兴奋的表情,看向盒子,上面章惇的信他没有接着看,打开盒子。
对于放弃,地契那些,蔡攸根本不在意,待看过那几封信,尤其是赵谂那登基,改年号‘隆兴’的几张纸,令他双眼大睁,错愕,不敢置信!
这么大胆的吗?
蔡攸仔仔细细看了两边,抬头看向霍栩,道:“这事是真的?”
蔡攸真的不能相信,一个小小士子,居然这么胆大妄为?
霍栩沉色道:“下官已经让人去寻找这赵谂的笔迹,对过就知道了。另外,这张怀素穿府过院,喜好大言,装神弄鬼,与我们调查的事情或许有关系。”
蔡攸总觉得有些不安心,道:“先不要妄动,一定要查实了!”
“是!”霍栩自然知道轻重,贸然报上去,弄出个乌龙,那他们皇城司就要倒大霉了。
蔡攸将这件事暂时压下,拿起章惇的飞鸽传书。
这上面的字比较多,但内容只有一个:请苏相公致仕。
蔡攸眉头紧锁,面沉如水。
他皇城司确实是做脏活的,之前干过了不知道多少事。但送走最后一个‘旧党’领袖,还是令蔡攸颇有些顾忌。
他现在如无根之萍,凡事小心谨慎,如履薄冰。
蔡攸看着章惇信上的内容,心里挣扎再三,道:“明天一早,查清楚这个张怀素,赵谂。另外,你将苏相公所有东西,给我准备好。”
霍栩觉得已经有了交差,心里暗松,不管其他,当即应声道:“司里一直都有案卷,属下这就去将他们调出来,整理好。”
蔡攸点头,继而又道:“其他各处同样要盯紧,不要出乱子。”
霍栩这次听懂了,上前一步,低声道:“指挥,是要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蔡攸看了他一眼。
霍栩心惊,连忙后退,抬手道:“属下多嘴!”
蔡攸淡淡道:“将章相公这封信,送入宫里。”
“是。”霍栩接过来,快步离去。
蔡攸见他走了,转头看向桌上的盒子,神情古怪,自语的道:“他们已经这般大胆了吗?”
蔡攸话音刚落,如夫人端着茶,扭着腰肢进来,轻声道:“我见客人走了,主君,喝杯茶吧。”
蔡攸眼神骤冷,旋即不动声色盖上盒子,淡淡道:“嗯,走了。你先去睡吧,我处理点事情。”
如夫人腻声道:“那我也陪着主君。”
蔡攸平静的看向她,道:“去吧。”
如夫人脸上笑容僵了下,轻轻的道:“嗯好,我等你。”
蔡攸没有说话,也没有喝茶。
等如夫人走了,蔡攸静坐片刻,拿起盒子向外走,对着暗中的禁卫招了招手,语气冰冷的道:“都处理掉。”
“是!”一个禁卫抬手。他们做的很顺手,也明白蔡攸的意思。
人处理掉,这个院子也处理掉,所有事情都处理掉!
蔡攸带着盒子,径直离开。
他离开后,院子很平静,没有半点声音,只是灯一个接着一个的熄灭。
第二天,赵煦醒的很早,是因为礼部收到了一封来自于西夏的‘宣战书’。
垂拱殿内。
章楶,蔡卞,许将,李清臣站在下面,他们都被吵醒,脸上带有倦容,面上难掩怒意。
赵煦静静的看着这封‘宣战书’,字迹娟秀,却带着一股暴戾气息,张牙舞爪,嚣张跋扈之态仿佛能从纸面上跃出。
这不是西夏皇帝的手书,而是垂帘听政的太后梁氏的亲笔信!
赵煦看完,扬着信,与章楶等人笑道:“这位梁太后信里骂朕是无道昏君,要替天行道,准备再次兴师讨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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