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永平的话,让屋里众人都愣了下,“咋?工作还能丢了?”
周永平是西参村的会计,一直干的挺好,领导一直都很满意,谁也没想到,他工作还能丢。
周永平拽了把头发,“说是乡里的命令,各村都要精简干部。
也不知道咋回事,我就在精简的名单上,今天村支书把我叫过去,说是往后不用上班了。”
周永平也是懵的,搞不懂这是咋回事儿。
村里就他一个会计,他精简下去了,以后谁干活?
“这是咋了?”周家老两口也想不明白咋回事。
“要不然,等你爸回来,让他上乡里问一问?”
周老爷子猛地抽了口烟,又吐出来,抬眼看看大孙子。“别急,让你爸先打听打听再说。”
周永平却有些丧气,“不用打听了,打听也没用。
这村干部也不是啥大不了,那两个工资都不够干啥的,忙起来还挺累人。
我还不如下来,跟着我三叔一起种棒槌呢。”
以前生产队的时候,永平他们这些人就是上班挣工分,平时也得下田干活。
如今公社变成乡,生产队变成村,他们这些人也就不挣工分了,领工资。
但是那工资很低,一年给的也不算多,毕竟他们也都分了地,工资只是补贴。
以前永平还不觉得啥,老老实实种地、上班也感觉挺好。
可这两年形势变化太快了,眼见着一些做小买卖的都挣钱了。
但凡有点儿能耐捅咕点儿什么事情的都能挣钱,比在村里挣的多,周永平也有点儿沉不住气了。
之前是舍不得工作,现在工作丢了,他也动了念头想干点儿什么。
周老爷子叹口气,没说别的,其实这阵子何止周永平心思浮动啊。
就连一向沉稳的周老爷子,在听说周安和挣了不少钱之后,心思也活了不少。
周永平在村里上班,工资实在太低了,家里分的那点儿大田和参地也都不多。
说实话,一个大小伙子一年到头挣那么点儿钱,的确是憋屈的慌。
可要是真的把工作不要了吧,又觉得舍不得。
别看村里会计是个不起眼的差事,好歹算是个工作,没了这工作,那可就真是老农民了。
“永平啊,你别急,先让你爸打听了再说。
要真是上头有政策,那咱下来就下来了,咱不能跟上级政策硬抗。
这要是背后有什么别的事情,那这事儿可就得好好琢磨琢磨了。”那边,周老太太开口劝道。
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于是周永平叹口气,回屋躺着休息去了。
外屋众人赶紧动手包饺子,擀皮儿的包馅儿的,忙了个不亦乐乎。
到了下午五点半,周安邦两口子、周安和夫妻领着周莉莉周妍妍都回来了。
“回来的正好,家里马上就下饺子,你们赶紧坐下歇一会儿,天太热了,打点儿凉水洗把脸。”
周老太太一看,忙招呼了儿子媳妇孙女坐下休息,这头赶紧煮饺子。
等饺子出锅,端到东屋来,炕上地上放了桌子,大家伙围在桌边吃着香喷喷的饺子。
一边吃着,周安和两口子少不得要问一问闺女去比赛的事,听说闺女拿了一等奖回来,可把这两口子高兴坏了。
周安国、周安泰两家难得回来,吃过饭之后周家兄弟几个就凑在一起聊天。
周安泰听爹妈说起来,他三哥跟着人家批参土来卖,挣了不少钱的事,就特别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