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云鹏出了韩府后,哼着小曲,兴高采烈地嚷嚷着,今日要带苏宸吃一顿美味佳肴,出去玩的尽兴。
苏宸本来要推辞掉的,但是韩云鹏却极为好客,软磨硬泡地拉着苏宸今日必须跟他一起去,否则,让他爹知道,这一百两银子都他自己花掉了,回去不但会挨板子,以后要银子,就很不容易了。
“好吧,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苏宸不再推辞了,想到以后跟韩家打交道的时候比较多,润州除了韩佩之外,就只有韩云鹏有些同辈身份了。韩熙载其它三个儿子,两位在金陵朝堂做官,一人投效军中。
苏宸要在润州城内滋润地生活,需要跟韩府也打好交情,这样有了白家和韩府、知府彭家,三方大旗,自己狐假虎威一番,才不会被那些恶少欺负了。
虽然这三家暂时跟他都处于了解期,还不熟络,但是苏宸要抓住这个机会,让他们无形中成为自己的靠山或东风,君子当借力而行。
韩小胖笑嘻嘻道:“这就对了,苏大哥,今日小弟带你去个地方,包你满意。”
苏宸看着韩小胖一脸猥琐笑意,心中猜测,能会是什么地方呢?
一炷香的工夫,韩小胖带着苏宸来到了东郊繁华热闹的清河巷子。
这里有关河自西面穿城而过,流淌到这里,汇入东侧的运河。
在河道两侧,楼阁林立,有不少酒肆、商铺,河面上有许舟船在卸货了,笔墨纸砚,琴棋书画,丝帛布缕,酒酿食盐,枣橘瓜果,米麦杂粮,许多日用消耗品,在这里卸下,搬运到商铺接收,充分利用了水系船运的便利。
当然,河面上也有画舫游弋,穿上偶尔传出清唱妙音,琴声悠扬,丝竹悦耳,佳人欢笑。
苏宸和韩云鹏没有坐船,而是走在陆上的青石街巷,这里贩卖的货物可谓琳琅满目,所处可见绫罗布匹,绸缎锦帛,玉雕琴器,江南各州府的水产和果品,以及草原契丹的皮毛犀玉,西域的香料和珍珠等等,十分繁华。
“苏大哥,平日里来过这没?”韩云鹏问。
苏宸脑海里有些印象,似乎以前的“苏宸”多次来过这里,在脑海中记忆,这里好像是青楼烟花区域吧!
这韩小胖,不会带自己来青楼吃花酒吧?还能靠谱一些不!
“清河街的烟花地?”苏宸试探问道。
韩云鹏哈哈笑道:“正是,咱们两个少年儿郎,出来吃酒,在润州城内,还能找到比清河巷子更适合的地方吗?”
苏宸想了想,这韩云鹏才十六岁,尚未成年的初哥儿,于是问道:“你爹知道你常来这里吗?”
“知道啊,那有什么关系?我爹他自己都fēng_liú不羁,听说年轻时候他几乎天天睡在烟花之地,府上也喜欢养着不少歌姬清倌人,听曲赏舞。正所谓虎父无犬子,我当然要向我爹多学习,子承父业,把这项寻欢作乐的伟大事业,给发扬光大下去!”韩云鹏说道理所当然,毫无违和感。
苏宸真是见识到,什么叫“上梁不正下梁歪”啊!一个未成年的小胖子,把逛青楼说得如此理直气壮,当成伟大事业,也没谁了!
“看来你平时没少出来饮酒作乐,对城内大小酒楼场所,都熟悉了吧?”苏宸随口问道。
韩云鹏一边走一边笑道:“那是,咱们润州城内,排名前五的酒楼,没有我不熟的,什么芙蓉楼,天福楼,白润楼这些,长辈们宴请宾客常去那里,我是不爱去的,哪有这里可阅尽人间美色,看尽人世繁华……”
苏宸看着他的嘚瑟样,一个乳臭未干的少年,在这里厮混久了,好像学过哲学一样,张口就是看破世间的鸡汤段子。
沿途经过一家临街的青楼窗檐下,二楼上站着几个花枝招展、浓情艳抹的年轻女子,穿着丝薄的纱裙,露着大片白玉肌肤,手里拿着蒲扇,笑盈盈地朝街上的行人抛媚眼,嬉笑浪语,招揽生意。
“胖公子,上来玩啊!”
韩云鹏正好路过那里,听到有人喊他胖公子,抬头瞥了一眼,看到那些年轻女子如此招摇,不是他喜欢的清纯口味,轻哼道:“有病!”
“有病?有病那算了,祝公子早日康复,等病好了,再上来玩啊!”有姑娘仍笑盈盈地回答。
“擦……”韩云鹏有点吃瘪,本来是骂对方有病,结果弄得好像自己有病一样,他转身瞪了一眼楼上女妓们,和苏宸继续向前。
半晌后,韩云鹏站在一家阔气的阁楼门庭外,笑眯眯看着牌匾道:“终于到了,这就是红袖坊了。”
红袖坊,光听名字就有一种“红袖添香”的柔媚之感,这是润州城几大有名的青楼之一。
苏宸在外面打量了一下,此处阁楼典雅,参差错落,雕栏画栋,环境优美,竟然类似那高档的别墅区,根本不是他想象的那种媚俗低劣、污秽不堪的环境,比刚才路过的几家临街青楼场所,明显高档许多。
他脑海里青楼,还停留在韦小宝在丽春院讲书的那种怪异情景!
跟着韩云鹏刚进去门庭内,一些清丽的迎宾侍女福身行礼做欢迎:“公子请!”
这时候,一个约五十岁的老鸨子从大厅内迎了上来,手里的手帕一扬,笑着道:“哟儿,韩公子来了!”
“请叫我大鹏公子!”韩云鹏昂胸抬头,体现自己的少年雄风气势。
“对对,瞧我这记性,大鹏公子,请上二楼雅阁!”
大鹏公子?苏宸听着如此恶趣味的称号,眼光不由得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