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城,徐府。
这是一座五进五出的院落,精美雅致,规模不小,尤其是在金陵城这个寸土寸金的京城内,位置距离皇宫也不过二里,地段特殊,拥有如此规模的院子,不是普通乡绅富豪能做到,必然是权贵府邸了。
此徐府便是当朝的同平章事,兼职中书合人、翰林大学士徐铉的府宅。
说起徐铉,这也是江南士林的文豪泰斗之一,他十岁能作文,文采极高,博览群书,与韩熙载齐名,被江南世人称“韩徐”。在历史书,归宋之后,徐铉曾奉旨与北宋的句中正、葛湍、王惟恭等同校《说文解字》,可谓文学史上一次较大贡献。
自从李煜登基之后,他对文采出众的徐铉、徐锴兄弟颇为倚重、尊敬,毕竟文学知识方面,李煜曾经在做皇子时候,听过这几位大学士在宫内授课,很佩服他们的学问。
今日徐府,来了不少朝廷大员赴宴,皆是受了徐铉的邀请,到府一聚,为韩熙载的到来,接风洗尘。
同平章事、枢密副使严续,翰林院校书郎徐锴,礼部侍郎钟谟,工部侍郎李德明,礼部侍郎高越,集贤殿大学士钟蒨,门下省,刑部侍郎张易等人都来了,可谓孙党的主要人物,健在人世的,皆过来参加宴会。
这些人大多面带喜色,对韩熙载能够重新启用,回到金陵城做官,感到欣喜。
毕竟南唐孙党当初三个主心骨,就是孙晟、常梦锡、韩熙载三人,如今前两位都已经去世,只有韩熙载一人健在,德高望重,在北方乔寓人士的政治集团中,韩熙载目前是当之无愧的领军人物。
“恭喜韩兄这次能够顺利回京,委以重用啊!”
“是啊,韩兄这次被官家派人三顾茅庐,才重新请出山,可见官家的重视。”
“有了韩兄在,当今朝纲,又能被整肃一番,不必被那些宋党的小人得志。”
这些人对韩熙载做官的能力和手腕,还是很钦佩的,除了韩熙载的学问之外,最主要是他敢说敢做,有魄力、有手段,而其余孙党的官员,虽然文学素养都不低,但是政治嗅觉和手腕,却都算不上好手。
徐铉接近五十岁的年纪,成熟稳重,浑身散发着一股饱读诗书、睿智博学的气质,朝着韩熙载问道:“韩兄,听闻你在润州城,跟苏宸关系交厚,引为忘年之交,不知是否属实?”
韩熙载捋须哈哈一笑道:“不错,我与以轩一见如故,交情甚厚,而且已经劝说了他,加入咱们这边,作为一张王牌利器!”
御史中丞李德城有些疑惑道:“这个苏公子,当真有那么惊人的才华吗,精通诗词与文章,还懂得格物,造瓷器,治天花、破腹术这些,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给事中陈陶感慨道:“就是啊,这简直涉猎太广,无所不能了,世上怎么会有如此怪才?”
韩熙载听着众人如此评价,更加高兴了,毕竟苏宸是被他挖掘的,等于自己的门生,目前他对苏宸的关心,更甚自己亲儿子了。
他大笑道:“这不由你们不信,大多乃是我亲眼所见,或是亲耳所闻,派人仔细调查、核实过,的确都是出自他手,是他自己做出的,认证物证都有。依老夫看,以轩的才能,或许只是冰山一角,他还有更多可挖掘的才华,咱们孙党阵营,随着老一辈分逝去,已经渐渐人才凋零,正缺少这样青年才俊顶上来,如今以轩加入,他一个人,胜过春闱进士三榜所有的人才加起来的作用,实在难得!”
“只是冰山一角,还有才能未显?”
众人闻言,更加惊呼起来,双眼充满炽热,更加好奇了。
徐锴、高远皆在润州亲眼见过苏宸的风采,因此微微点头,对韩熙载的评价深信不疑。
其余人,则是半信半疑,却又万分期待。
同平章事、枢密副使严续问道:“既然这个苏公子如此奇才,韩兄打算如何使用?”
韩熙载犹豫一下,目光扫过众人,觉得都是心腹之人,多年老友,所以,也不藏着掖着了,解释道:“不能拔苗助长,当循环渐进地启用,否则,很容易助长了骄傲情绪,也容易被他人攻击。老夫已规划让他参加秋闱,先通过府试,开春来到金陵参加春闱,如果能进一甲最好,这样顺利进入翰林院历练一年,熟悉咱们唐国的各部门机构运转,朝廷的事务流程等,然后调出来在六部几个重要的部门,如工部、吏部、户部、兵部,各行走三个月,提高他的视野,这是其一。”
“另外,在翰林和六部历练期间,由苏宸主导,修建一座格物院,创出各种商品,投给官窑作坊加工制作,对外贸易提高财政收益,从海外和邦国,源源不断赚回铜钱和白银、物产,补充国库不足,三年之后,国库充盈了,便可以扩大军备,阻抗宋军南下侵扰,同时找机会攻灭越国,扩大咱们的疆土,闽越之地沿海可以造盐,我唐朝廷需要掌握盐场,弥补短板!”
“原来如此!”众人听后,恍然大悟,想不到韩熙载对苏宸有如此大的期许。
“凭借苏公子的才情,诗词歌赋样样精通,中个状元不难。”
“嗯,只要不写跑题,应该不难!”
这些大臣虽然在金陵城内,但苏宸的诗词文集和留侯论,已经被这些人看过了,都是赞叹不已,如此才情,当世罕见。
韩熙载微微一笑道:“所以,老夫这次才挑选了吏部侍郎的职位,务必帮衬到他,确保没有人从中作梗,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