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苏宸继续在街上卖起苏记糖葫芦,客户群依然是以孩童为主,当然,也有一些丫鬟、仆人过来,买给她们的府上的小娘子,或是猎奇的阔少。
苏宸一身襕衫,作为读书人打扮,这样抛头路面经商做生意,在许多行人士子眼中,那是误入歧途,自甘堕落,但是他自己却丝毫不觉。
表面的自尊心,并不重要,只有内心强大,宠辱不惊,励志图强,自力更生,依靠自己变得强大,才是真正的自尊!
苏宸在那里兜售,有时候自卖自夸,打趣欢笑,十分自然,脸上充满了赚钱后的阳光笑容,毫无违和感。
街道口,一辆精致的马车内,白素素和彭箐箐坐在里面观看者街巷内,被几个孩童围住正在做生意的苏宸。
“他就是苏宸?”彭箐箐有点大跌眼镜。
此刻的苏宸,跟她预想的不一样。
开始时苏宸的诗词和字体被徐才女力捧,彭箐箐觉得这位苏宸苏以轩,肯定是知书达理,俊杰才子,温文尔雅,彬彬有礼,潇洒英俊,气质不凡……
后来听到白素素的介绍和小桐的打听消息,又觉得这苏宸就是个放浪形骸,尖嘴猴腮,缺少教养,狂放不羁,贪财好色,嗜赌成性,扶不上墙的烂泥……
但彭箐箐这时候,亲眼看到了苏宸,既不像个才子,也不像个赌徒,十分清秀,举止得体,虽嬉皮笑脸却又给人亲切感。
白素素安静地看着苏宸的一举一动,点点头:“对,他就是苏宸,以轩应该是他的字号了。”
“看着,不像是小桐描述的那么不堪!”彭箐箐心直口快,有一说一,立场随时会改变。
小桐反驳:“知人知面不知心,他的那些事迹,在打索街一带可是传开了,提到苏宸,没有一个不骂几句的,莫非还是我抹黑他不成。。”
白素素轻叹,她也看不透这个苏宸,尽管这几年经商做生意,代表白家跟不少合作方来往,讨价还价,表面应酬等,见过不少达官贵人,或是富豪商贾,大多数人,人品和秉性很容易被她看透。
但苏宸这个人,以往的印象渐渐模糊了,白素素忽然发现,自己好像根本不熟悉他,也没怎么交流过。
“他拿在手里卖的,就是你们上次买的糖葫芦?”彭箐箐看着红彤彤的冰糖葫芦,晶莹剔透,感觉嘴角都有口水了。
“应该是他独创出来,打算靠它卖钱还债吧!”白素素一叹,这糖葫芦的确是新鲜事物,口味也很不错,她吃过后,也赞不绝口。但是毕竟每日销量有限,一串价位也不高,每天下来半贯钱的利润,要堵上五百贯的窟窿,可不容易。
“五百贯的缺口,他以前是不是傻,输了那么多,肯定是被那个曹家三郎给算计设套了,岂有此理,等下次我碰到曹三郎,肯定要暴打一顿。”
彭箐箐很有侠义之心,曹家三郎就这样被她惦记上了。
白素素想着爷爷跟她提的话,前日上门提亲,竟然被苏宸拒绝了,虽然白素素如此独立又好强的少女,还并没有对苏宸有什么感情,对这门婚事也不喜欢,但听到自己被男人拒婚之后,心里还是有点疙瘩。
作为女子,这种矛盾心情,是无法言明的,大概只有女人能懂。
正在她发怔的时候,彭箐箐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臂,打断了白素素的思绪:“苏宸那里似乎遇到了麻烦。”
当白素素凝神望去,果然发现了苏宸似乎跟几个人产生了口角。
“我不管你是哪家的,在这几条街卖东西,就要给我们交保钱。”几个地痞泼皮围上了苏宸,正朝他要保护费。
“交多少?”苏宸蹙起眉头问。
“一百文钱!”有个身穿麻衣,敞着胸口的泼皮喊出。
“太多了,没有,大不了,不在这卖了。”苏宸听对方狮子大开口,不打算在这卖了,如果是十文钱,他打算宁事息人了,但是张口一百钱,这是存心欺负新人了。
“哼,不交吗?那你可走不了!”
“就是,在这里已经卖了半天了,咱可都看到了,你赚的不少,今日不交保钱,休想离开。”
这几个泼皮嬉笑着,脸上还带着戏谑和冷意,伸手拦住苏宸,摆明是来找茬儿的。
苏宸轻哼道:“光天化日之下,你们这是打算明抢了,眼中还有王法吗?”
“王法是何物,值几个钱?咱们在这一片横行贯了,你也不去打听打听,焦老大地盘,谁敢在这不交保费!”
“东西砸烂,钱都抢走。”
五六个泼皮嚷嚷几句后,也不跟苏宸继续理论,而是撸袖子,迫不及待地冲了上去,开始对苏宸动手了。
苏宸见状不妙,拿起插杆横扫,打中了两人,一脚踹出去,踢中了其中一人,趁机逃跑。
他虽然在大学里学过两年跆拳道,但是单独单,勉强能斗上一斗,但跟几个地痞无赖打架,他毫无经验,不认为自己能够抵挡住。
所以他找准机会,就打算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撒丫子就想跑掉。
但是,有一个泼汉扑过来,双臂抱住了苏宸,其它几个人围聚上来,撸着袖子,开始朝着苏宸拳打脚踢。
苏宸吃痛挣扎,但是双臂被抱住,躺在地上无法起身,只能来回翻滚,想让身后泼汉的身子替他挡拳脚。
即便如此,他也挨中了好几脚,心中叫遭:今日会不会被打死在这儿了。
忽然间,一道青衣身影飞掠而至,如同惊鸿一般,动作潇洒,紧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