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罗伦萨,满目疮痍。
昔日如同花园般的美丽城市,已经有三分之一化为焦土。
特贝利男爵领的首席骑士埃尔文疲惫地坐在旅店的门口,身后,是依旧燃着余烬的废墟。
蛋白质燃烧的焦糊味充斥在鼻腔内,冲散了奋战一夜的他最后一点食欲。
放眼望去,整条长街布满了被啃噬得干干净净的森白骨骼,还有零星皮毛焦黑的老鼠,趴在骨架上啃噬着残渣。
昨夜,从城内的四处角落里,涌出了无数皮毛如同浸泡过血浆,眼眸猩红的老鼠。
它们择人而噬,如同黑色潮水,眨眼间便淹没了一间又一间的房屋。
人们的惨叫声,从深夜响至天明。
这是一场不折不扣的灾难,梅蒂奇公爵刚召开领主会议,还未能召集人马,佛罗伦萨中隐藏的炸弹便已将这座城市毁于一旦。
如果不是那些枢机主教们出手,再加上梅蒂奇公爵壮士断腕,将大片房屋点燃做成了隔离带。
他毫不怀疑整个佛罗伦萨将会变成彻头彻尾的死城,而且这些得到充足食物并展开繁殖的老鼠们,还将势如破竹,席卷整个意大利。
“埃尔文骑士,喝点水吧。”
一位今夜与他并肩作战的骑士丢来了一个水袋,他叫库拉亚基尔,来自普罗旺斯公国。
埃尔文接了过来,一口气喝去了大半,还将剩余的水统统倒在了头顶。
他只觉自己就好比铁匠手中已经锻得通红的铁锭,受凉水一浇,才稍稍冷却了些。
“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