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露莲娜威严的声音回响在大厅内:“女巫,我绝不会残害自己的子民来筹集你索要的材料。”
和往昔相比,卡露莲娜早已判若两人,她现在就像一位真正的女伯爵,一位统治者。
女巫早有预料般说道:“没关系殿下,我的私人储备中,有足够调配魔药的材料,但这些都是我的珍藏,所以”
卡露莲娜蹙眉道:“我会给出令你满意的价码,但前提是你的魔药的确卓然有效。”
女巫微笑道:“尊敬的殿下,您尽管放心,即便是腓特烈大帝的妻子,也对我的青春魔药赞不绝口。”
“伯瓦尔,你们回来了。”
看到李昂三人时,卡露莲娜站起身,喜道:“里昂骑士还有你的同伴,感谢你们再一次为温莎堡除掉了魔物,我会举办一场晚宴来表彰你们的功勋。”
“感谢您的慷慨。”
李昂随意地行了一礼,毫不掩饰自己的敌意看向站在大厅内,头戴黑色兜帽,穿着红色长裙的女巫。
她兜帽下裸露出的尖俏下巴和丰盈红唇的确诱人,但她报出的材料清单却令李昂油然而生一种厌憎。
女巫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点,她带着不悦的声音从兜帽下传来。
“猎魔人先生,你的敌意毫无缘由。”
身为一位生活条件优渥,常年游走于贵族场所的中序列巫师。
她对这些绝大多数处于低序列,整天出没于荒野与魔物斗争的猎魔人有种天然的优越感。
李昂不客气道:“女巫,如果你想要在此玩弄那些邪恶的巫术,我不介意客串一次女巫猎人。”
虽然对方体内有着相当明显的魔力反馈,不像是野女巫,但也绝对不是什么好人。
因为就他常接触的两位女巫安洁莉娜和拉盖娅而言,她们制作魔药时从来不会添加从人体上摘下的材料。
这是调配魔药的一项准则,非万不得已,正统巫师是绝不会打破的。
“邪恶?”
女巫兜帽下传来的声音毫不示弱道:“刚从臭水沟里回来,身上还带着恶臭的猎魔人也有资格对巫术指手画脚了?在我看来,最没资格指责我们邪恶的就是你们这些使用恶魔力量的怪胎了。”
女巫话音刚落,她只觉一阵劲风扑面而至,将她的兜帽都掀翻了开来,露出了那张金发碧眼,美丽迷人的面孔。
而此刻,一只结实有力的大手正握在她那纤细白皙宛如天鹅般的脖颈上,她毫不怀疑下一刻,这只手臂的主人就能轻描淡写地扭断自己的脖子。
抬头便能看到那张冷硬非常,不带丝毫惊艳与怜悯的英俊面孔。
她下意识想要施咒,但双手不知何时,居然已被坚实的寒冰冻住了。
“拿幼童指骨做魔药材料,就凭这一点,你完全是死有余辜。”
李昂冷冷道。
女巫拼命挣扎着,但李昂的手没有放松分毫,而端坐在宝座上的女伯爵,也未就此而说半句话。
她还很年轻,对青春魔药的要求并不迫切。
“我给你个申辩的机会。”
李昂又道。
但女巫依旧没有说话,她的脸被憋得通红,还是伯瓦尔小声提醒道:“里昂,她都快被你捏死了。”
李昂也这才意识到了不对,但他依旧冷冷地甩出了一句警告:“如果你有妄动,我会立刻杀了你。”
随后才松开了手。
女巫剧烈咳嗽着,连眼泪都咳了出来,她带着一丝怨忿说道:“十岁以下幼童的手指骨是一种隐喻,代指梧桐树枝,落红其实换成任何牲畜的血都行,心脏可以用贪吃的猪心替代,妒妇的舌头也可以用鸭舌替代。”
她大声驳斥道:“我从没害过一个无辜的人,你凭什么说我邪恶!?”
说着,女巫的眼眶便泛了红,眼珠啪嗒啪嗒落下,颇有种我见犹怜的感觉,即便是洛迦,也觉得李昂做的有些过分了。
但他也能理解李昂的心情,刚得知了那样一个糟糕的消息,也别指望他能平心静气了。
李昂皱眉道:“树枝就说是树枝,为何偏偏要说是手指骨?”
女巫带着哭腔道:“因为神秘学需要这层神秘的光环才会令人望而生畏,而且这样重要的秘方,我能随口说出来吗?”
李昂向后退了两步,示意自己不会再攻击:“抱歉,是我冲动了。”
“你差点捏死我,只是一句抱歉就完了?”
李昂皱眉道:“先擦掉你的鼻涕眼泪再来斥责我吧。这件事我的确有错,但你不说谎,也不会有这种事。”
女巫差点气炸,高耸的胸膛剧烈起伏着。
她努力平复了情绪,擦干眼泪嘲弄道:“呵,我还真该惊讶,猎魔人什么时候开始也学着别人伸张正义了?”
李昂冷冰冰地堵了回去:“猎魔人不光猎杀恶魔,也猎杀那些陷入黑暗中的,有着蛇蝎心肠的人皮魔鬼。”
“但我不是!我是拉文劳克的白巫师,正统学派女巫!”
李昂不置可否道:“白巫师里也有恶棍败类。还是先说说看,你欺骗卡露莲娜殿下有什么图谋?”
“欺骗?图谋?”
女巫气极反笑,她先是向着卡露莲娜行了个淑女礼,随后才解释道:“我只不过是路过,听闻了卡露莲娜殿下的慷慨与仁慈,所以为她献上一份能延长青春的魔药,顺带为自己赚取一份赎金,仅此而已!”
卡露莲娜终于开口了:“女巫,但不管怎样,你依旧欺骗了我。”
“抱歉,殿下,我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