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急别急,让我先看好河流的走向。”金蹄纹章的多萝西拿着地图,在甲板上准备运行加速法阵。
岸边有许多来给送行的人,里面没有米修公爵。
莉西娅正打算回到船舱内,却发现,从很远的地方走过来一位熟悉的人。
“艾希!”莉西娅拼命挥手。
艾希.坎贝尔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因为莉西娅,还是前男友而走到这里。
不过她对着甲板上那个穿着校服蹦蹦跳跳的莉西娅,最终还是没有挥手,她站在岸上双手交握着贴近锁骨的位置,目送着船离开。
“你以为她能来看你?”布赫顿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船舱中走了出来,他抱着剑,倚着栏杆,看着河水。
“反正不是来看你的。”莉西娅哼了一声,昂着头离布赫顿远了一点。
十七年来,莉西娅都没想到自己会和艾希的前男友吃醋。
三月中旬,天气已经开始逐渐暖和起来,两岸的积雪已经完全融化,露出绿色的树木来。
莉西娅按了按太阳穴,将富林多纳卖给她的书倒扣在桌上,然后端起不停抖动发出声音的茶杯喝了一口水,在船上呆了两天,还是有些晕船。
刚启航不到两小时,操作船只的多萝西才发现忘记带制作稳定法阵的材料了。
塔塔晕得更厉害,她这两天就没怎么进食。
莉西娅打算出去透透气,顺便去探望一下塔塔。
“虽然已经快到了冬天,不过河上的风还是有些刺骨呢。”特洛伊用戴着黑色皮革手套的手握住长枪,裹着一块不太厚的披风,在甲板上轮岗,他朝莉西娅挥挥手。“日安,莉西娅!”
“是的,日安,特洛伊先生。”
塔塔的房间在另外一头,莉西娅从特洛伊旁边绕了过去,一不小心被台阶绊得踉跄了一下。
“小心。”特洛伊眼疾手快地捞住莉西娅的右手臂。
“我很疑惑,莉西娅小姐,我在父亲的遗物中发现一幅画,和你非常相似。”特洛伊扶着莉西娅站稳以后问到。
“和我?”莉西娅想了想,该不会自己又有什么身世之谜吧。
“是的,戴着珍珠发饰,一只手扶着椅背,然后,嗯,头朝着这个方向。”特洛伊扭着腰模仿了一遍。
莉西娅摇摇头。“我不知道,我和我母亲长得不像,也似乎没人告诉我像哪位亲戚。”
特洛伊点点头。“你是去探望公主殿下吗?唔,还是去找太子殿下。”他将右手持枪换做左手。
“我去找塔塔。”莉西娅迈下甲板,朝特洛伊挥手。
“不过也没差,反正帝弥托利也在塔塔房间。”特洛伊嘀咕一句,换了另外一个方向沿着船甲板巡逻。“真奇怪,难道是我记错了?”
“塔塔,你怎么样,好点了没有。”莉西娅一边敲门,一边轻声问到。
门被打开了,帝弥托利拿着书本低头看着她,小声说。“塔塔刚睡着,你有什么事情吗?”
他走了出来,然后关上门,和莉西娅靠得非常近,让她不得不快速往后退了一步。
“没事,我只是想来看看她。”莉西娅没想到已经下午三点了,塔塔才刚睡觉。
帝弥托利迈步走到左手他自己的房间门口,然后把门打开,站在门口,抬了抬下巴,意思是让莉西娅跟进来。
莉西娅无奈地走进了帝弥托利的房间,发现原来他作为皇室成员,在船舱内的房间也和自己一样小,除了盥洗室和床看起来似乎装饰乐一些东西以外,连那张书桌都是一样小,仅仅只能平坦放下两本书。
帝弥托利把手中的书做了标记,然后合上放在桌上。
“坐。”他自己先坐在床上,然后拉开书桌旁的椅子,伸手请莉西娅坐下。
“我正打算去找你。”帝弥托利的手撑在膝盖上。
“什么事情?”莉西娅脱掉披风,放在椅背上,然后坐了下来。“不是出发之前都已经交待好了吗?”
“教会的人可能也发现了私生子的线索,暂时还不能确定是不是我们的人泄密了,不过他们有人跟踪我们,在岸上。”帝弥托利严肃地说,他皱着眉头。
“殿下,要我说,这算不上什么私密线索,时间过去这么久了,当初那名杀手说不定早就在某次醉酒以后说出过这件事,就是他把您同父异母的弟弟扔进沼泽地的事情。”莉西娅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居然是凉的?”
“不可能,这种事情,不会行事如此不稳妥。”帝弥托利摇摇头。
“您说有人跟踪我们对吗?”莉西娅轻轻抿了一口,就将茶杯放下了,她没有质疑帝弥托利是怎么确定有人跟踪这艘船的。“在我看来,如果我是教会,这时候刺杀您,比跟着您一块找私生子要划算得多。”
帝弥托利没说话,提起茶壶放在炉子上加热,然后打开透气窗户。
“如果您全心全意相信您的姑妈的话,不如想想,会不会是教会让她知道,嗯,私生子是被丢在贝河下游的沼泽地当中的。”莉西娅发现作为帝国的皇位继承人,帝弥托利竟然都没有多想一层。“不然为什么这么巧,刚好就在贝河下游。”
帝弥托利的右手大拇指时不时地摩擦左手的食指侧面。“你之前怎么不说?”
莉西娅嘴角向下撇了撇。“我以为这些问题您都考虑过了啊,殿下。”
“其实。”帝弥托利看着正冒着热气的茶壶。“我也稍微考虑过一下,不过我父亲确实在我六岁左右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