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的力气出奇的大,大得有些不正常。
陆天泽和他交手虽然没吃亏,但是也没有占到便宜。胖子没有顾忌,一旦抓住机会,就是下死手,陆天泽却有怜悯之心,总想着救胖子一命,处处留手,不得施展。
胖子大概觉得陆天泽在羞辱他,所以气急败坏的使劲了全身的力气
陆天泽以血为引,很快测出胖子的身上有四个半陰魂。
之所以是四个半,是因为其中有一个魂魄残缺不全,勉强算为半个。
这四个半陰魂全是胖子的亲人,包括他的父母,他的妻儿和长他三岁,痴傻的姐姐,全都是死于非命。
他布下困阵,用亲人的陰魂炼制成阵符,将四个富二代全都困在了这里。
救援队的人为什么会找不到人,无功而返?他们都是没开天眼的普通人,在阵外什么都感受不到,看不到,自然找不到人。
只不过他们沾染了困阵中的陰气,所以在回去的路上才会发生车祸,出了人命。
他们之前一直猜测胖子有同伙,其实这四个陰魂就是胖子的同伙,他们虽然已经没了心智,但与胖子血脉相连,又被炼制成阵符,自然与胖子心意相通。
有它们在,胖子可以心无旁骛的混进寻人队伍中。他本意是向蒋兴城复仇,不想把无辜的人牵扯进来,所以拿走陆天泽等人的装备,食物和水,想让他们知难而退。
比如瘦子,他就很识趣,发现苗头不对,立刻舍财保命离开了。
但是陆天泽和秦意可没有离开。
“你们为什么不走,为什么要替姓蒋的卖命?”胖子激动大吼,脸上的青白之色越来越重,他的眼睛通红,像极了愤怒的狮子,一股腥气随着他情绪的暴涨随之而来,陰风阵阵,百鬼嚎哭,震得人头皮发麻,仿佛坠身于冰窖之中。
“铁春江,停手吧!”陆天泽眼疾手快,将困魂网扔了出去,那网子不偏不倚,正落在胖子头顶上,将他罩住。
红线之上,金光流转,在空中交汇,隐约形成一个“卍”字。
胖子痛苦的大叫一声,身子踉跄着一倒,摔在了地上。他身后,隐隐有五张人脸轮流显现,有老人,有孩子,无一不是痛苦绝望的神情,让人瞧了从心底升出几分绝望。但让人汗毛直竖的哭声却消退了。
铁春江十分痛苦,半跪在地上绝望的问陆天泽,“难道有钱就能无法无天,有钱就可以坏事做尽,安享人间富贵?我们这些普通人,就得忍气吞生?忍受冤屈?”
“我们一家人,老实本分的过着自己的日子,我们没偷没抢,难道就因为我们不愿意卖自己的房子,就得搭上一家子的人命吗?凭什么,不是说人人平等吗?为什么姓蒋的就能草菅人命,难道就因为他有钱?”
这胖子也是可怜人,他们一家六口住在郊区的农家院里,守着十几亩地过日子,生活上虽然有些拮据,但是一家人在一起开开心心的过日子,铁春江还是很知足的。
父母健在,妻子又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儿子健康活泼,除了姐姐生来痴傻,有些不尽如人意之外,其他的都很好。农闲的时候,他进城里打工,攒上几个月的钱回来给儿子买点玩具,给有智力障碍的姐姐买点好吃的,剩下的钱再孝顺孝顺父母,挺好的。
真的挺好的!
如果不是蒋家要弄什么风水别墅,看上了他家的地,他们一家子现在应该在准备过年了吧?
“他们要占地,占房子,给的钱却不够我们买房子的,我们一家六口,老的老,小的小,傻的傻,就指着这些地过日子呢,能搬到哪儿去?”铁春江一边哭一边说,“都怪我,要不是我出去打工了,兴许这一家人就不用死了。”
陆天泽同情他的遭遇,但此时的铁春江已经是半人半鬼的状态了,再这样下去,事态的发展恐怕就不受他的控制了。
“铁春江,你应该报案的,你相信我,我会帮你的。”
铁春江一脸茫然:“帮我?你帮我?”
“对。”
“你能帮我让我的家人活过来吗?你能吗?你能吗?”说到最后,胖子大笑起来,毫无理智的惨笑。
铁春江的口鼻开始流血,紧接着血像是止不住似的从七窍往外淌。
陆天泽暗叫一声糟糕,这是远古禁术,以自己的生魂为忌,引万恶陰靈附体,一旦施术成功,胖子就会失去理智,他和被绑来的那几位,只怕到最后都会变成干尸。
陆天泽不敢松懈,连忙将事先准备好的符纸拿了出来,不要钱的朝着铁春江扔去。
胖子似乎很畏惧这些符纸,符纸让他很痛苦,他身后那四个半的陰靈不断的转换着,五张鬼脸变来变去,皆是痛苦模样。周遭的陰气越聚越多,陰风震震,吹得陆天泽几乎站立不住。
陆天泽咬破指尖,在黄纸上飞快的画了几道,刷的一下抽出背后的桃木剑,用剑挑起符纸,向胖子刺去。
胖子尖叫一声,突然暴起,伸手抓向桃木剑。那剑威力极大,竟然把他的手烧得滋滋作响,直冒白烟。
胖子痛苦大叫,脸上的血涌得更欢了,他时笑时哭,脸上的模样变来变去。一会儿是酣睡的稚子;一会儿是浅笑的妇人;一会儿又变成悲伤的老者;一会儿又变成了神智不清的障者。
不知道从哪儿钻出来几丝古怪的黑烟,那些黑烟缠绕在胖子身上,不多时就钻进了胖子的七窍之中。
陆天泽暗叫糟糕,手中的桃木剑舞得飞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