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州是整个云川府最大最繁华的州,也是云川府知府衙门设衙之地。
而在此出任知府的,正巧是晋阳王妃的娘家人。
张家在云川府的根扎得有多深,仅巡查了两日,萧辞钰便深有体会。
在这里,要从当官的人口中挖取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几乎不可能。此前在江州所用的挑拨之术,在这里,也不怎么行得通。
因为禹州是张家一家独大,没有竞争。
下面的人若有心思往上爬,与张家的人维持友善关系,是必不可少的。
“咱们恐怕得在禹州多待些时日了。”瞧着桌面上一堆被溢,萧辞钰不由捏捏眉心叹气。
“问题很大吗?”沈澜熙在他手边放下一盘点心,顺手喂他。
萧辞钰本不觉得问题棘手,但既然沈澜熙主动站到了他身边,他自然不会放过这个跟媳妇撒娇的机会。抱住她的腰,他便是好一通抱怨:“他们太欺负人了,合起伙来骗我...”
“行了行了,你少装软弱。”看惯了他这一套的沈澜熙毫不留情地把人掀开,“这世上最不好欺负的就是你,你叫什么苦?”
“谁说不好欺负...”萧辞钰小声,“你不就天天欺负我吗?”
“我什么时...”
闻言,沈澜熙当即沉下面庞,但还未待她把话说完,萧辞钰又重新靠回她身上,并示弱:“我真的有些累了,让我靠靠...”
“你...”沈澜熙蹙眉。
但见他不似作假,也就随他去了。
感觉到沈澜熙的柔和,萧辞钰不由愉悦地弯弯眼眸。
果然,澜熙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
沈澜熙并不知萧辞钰正偷偷开心着,见他安静下来,她便顺道同他说起闲事:“这两日,我也同茵苒她们在集市逛了逛,我觉着...禹州这地方好像还不错?”
“为何?”
“风光好,人热情,治安也不错。”
随意数出几个有点后,沈澜熙又顺口问萧辞钰:“你说禹州官员合起伙来骗你,具体是指什么方面?”
“当然是方方面面!在他们嘴里,自己就没有做得不好的!”
“是吗...”沈澜熙疑惑蹙眉,陷入沉思。
察觉到她的异样,萧辞钰干脆直起身子:“怎么?你觉得我的话说得不对?”
“文书我没瞧见,不敢肯定。但就我这几日上街的情况来看...他们好像也没太多不真实的地方。”
要说街道治安,肯定是特意整治过的。
但真要说这全是表面功夫,其实也算不上。
她们逛街都是没有定性的,想去哪儿去哪儿,走到哪儿算哪儿。在这样的情况下,并没有办法提前布置。
而就她们跟走动的路边小贩聊天得来的消息看,寻常时候的禹州街道,与现下相差并不大。
“你真觉得问题不大?”萧辞钰蹙眉。
“我真这么觉得。”捋捋思绪,沈澜熙又把这两日所见细细与他说了一遍。
闻言,萧辞钰不禁陷入了一阵沉思。
若真如澜熙所言,那他们躲躲藏藏地在隐瞒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