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汇报之事,尤尚书倒是没对夫人隐瞒。
简单几句话,他便把事情说了个清楚。
“这...”闻言,本就忧心忡忡的尚书夫人更加心忧,“老爷,你恐怕得做个抉择了,一直这么拖下去,不是办法。”
“我当然知道该做抉择了,可眼下,是陛下要跟咱们拖!”尤尚书捏捏眉心,气恼道,“原本,仅仅是烟儿的所作所为,便可以牵连到尤家,但他什么都没选择做。
“他在给咱们希望,却又不是真正想放过咱们,他...”
越说,尤尚书的面色便越是扭曲。
“老爷,你冷静一些!”尚书夫人按住尤尚书的肩头,蹙眉提醒,“不管当时陛下打的是什么主意,也不管咱们当时有没有抱着希望,现在,都该认清现实了。”
现实就是无论当初的希望是真是假,他们都得承认,他们完全不是那位的对手。
什么大家捆绑在一条船上,或许能与陛下争一争都是鬼话!
现在,他们最应该想想的,是要怎么保命!
争是争不过了,那就只有...
尚书夫人目光一颤,下意识地看向尤尚书,而尤尚书也恰巧在这时看来。
两人目光一撞,皆不约而同地握拢五指。
显然,他们想到一处去了。
...
银甲卫跟随赵寺卿和周德舜一路入宫,直接把从如意酒楼抓捕的一行人,押送到了皇帝跟前。
大抵是因为今日要办之事特殊,萧辞钰难得没有把两个小家伙带在身边。
听见通传,他便懒洋洋地从躺椅上坐起,抬手示意身边内侍给他递了盏茶。
“你们俩办事还挺有效率?”萧辞钰撇撇茶沫,浅嘬一口。
“不敢当。”赵寺卿和周德舜同时行礼。
礼毕,两人也不说闲话,直接就把嫌犯提到萧辞钰跟前:“陛下,这就是臣等今日在如意酒楼抓到的人。至于后边那几个,则是与他同行的家人。”
“怎么还有家人?”萧辞钰蹙眉,目光落在年轻妇人怀里的孩子身上,“这么小?你们不会弄错了吧?”
找家人打掩护他能理解,但是把这个看上去一岁不到的孩子也一起带上,未免...太不合适了。
“臣最初也思虑过这个问题,不过...”赵寺卿蹙眉,仔细把当时的情况描述一遍,“当时银甲卫围了酒楼,没有放跑一个,而这位尤府管家,的确是其中最可疑的。
“也是...也是臣唯一熟识的。”
既然陛下已经分析出,那人一定是他熟识之人了,那这尤府管家,就必然没抓错!
如意酒楼其实就是个小酒楼,坐在里边儿吃菜的,也都跟跟他不相关的普通人。
唯有这尤府的朱管家...
而且,他一随主人家住在城南的管家,大老远地跑到城东去做什么呢?总不能是觉得如意酒楼菜好吃,特意带着全家去的吧?
且不说那小孩能不能经得住折腾,就是这尤府危难之时...
赵寺卿把心里的想法全数同萧辞钰说了一遍。
听他这么一说,萧辞钰也觉得合理。
那么...
他干脆看向朱管家,开门见山道:“纸条,是你塞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