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修一脸惊愣:“顾大人,你的意思是……让下官来审?”
“怎么?你不敢审?”
“顾大人……”纪修不由苦着脸道:“楚大人乃是本府通判,下官……下官虽是其上司,但,但也无权审他……”
“无妨,你即刻命人去抓捕楚向北父子上堂,有什么事我担着。”
有了顾鸣这句话,纪修可就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何况,他也不敢违抗顾鸣的意思,于是当场冲着手下下达指令:“去,通知方捕头,即刻抓捕楚向北、楚银台父子上堂!”
“是,大人!”
顾鸣之所以绕了这么一圈,主要还是因为制度问题。
楚银台的案子乃是地方案件,根本用不着惊动大理寺。所以,顾鸣一开始才会说他是以个人的身份前来告状。
当然,这无非就是找个托辞罢了。
钱晓峰与冯生的案子属于地方案件,而且案情也不算重大,所以他不便以大理寺卿的身份插手,便让纪修先审,他在一边旁听。
等冯生二人的案子了结,他再以大理寺卿的身份接手。
如此一来,就算以后朝中有人提出异议,他也好有个说辞。
……
“楚大人,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
楚向北根本不知大祸临头,正舒舒服服坐着品茗,看书。
结果万万没有想到,平日里一见他便点头哈腰的方捕头带人径自闯了进来,一副冰冷的语气。
“方捕头,你……你说什么?”
楚向北以为自己听错了。
“楚大人,知府大人有令,即刻押你上堂问审!”
这一次,方捕头说的更是直接明了。
“方明,你好大的胆子,知不知道你在跟谁讲话?”
楚向北猛地摔了手中茶杯,拍案而起。
“楚大人,属下只是奉命行事,还请大人配合,不要让属下难做。”
“反了,本官乃是堂堂广平府通判,就算是知府大人也无权随意拘押本官……”
楚向北表面上高声怒骂,但,内心里却不由升腾起一丝丝寒意。
毕竟为官多年,对于官场上的事他再清楚不过。
拘他去公堂这件事太反常了,绝对不可能是知府大人的意思,难不成……朝廷来人了?
同一时刻。
楚府。
楚银台倒是隐有所感,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
昨夜,艾布追着辛十四娘离开之后便一直没有回府,这让楚银台颇有些担忧。
他不敢想像,假如艾布一直不回来的话,到时候辛十四娘一旦找上门来,谁来保护他?
府里的家丁肯定是靠不住的,毕竟辛十四娘乃是狐精。
正心绪不宁时,院子里一下哄乱起来……
“公子,不好了,府里来了十几个捕快,说要带公子去衙门。”
“什么?捕快?”
楚银台以为自己听错了。
别说捕快,平日里,就算府衙的捕头见了他,也得讨好地上前唤上一声楚公子,这些家伙难不成吃错了什么药?竟然公然擅闯楚府?
没等楚银台回神,已经有三个捕快冲了过来……
“楚银台,我等奉知府大人之命,带你前往府衙问审!”
“反了你们了,汪管家,速去通知我爹爹。”
楚银台根本不知道,这时候,他的父亲已经被方捕头一行人强行扭着送往公堂。
……
“知府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下官就算犯了什么错,也当由朝廷派人下来问审……”
一上堂,楚向北便色厉内荏,冲着纪修高声嚷嚷起来。
结果纪修却懒的回应,冲着一众衙役道:“来人,扒了楚向北的官袍。”
“纪修,你敢!本官乃是朝廷任命的广平府通判,你擅自越权拘押本官,下来后本官定会向皇上参你一本!”
“不好意思,纪大人并非越权,他拘押你乃是得到了本官的授权。”
公堂中,突然响起了一道冷冷的声音。
听到此话,楚向北不由大吃一惊,急急循声看去……
“你……你是谁?”
楚向北一脸惊疑地看着顾鸣喃喃问道。
没等顾鸣回答,纪修抢先一步喝道:“大胆楚向北,此乃大理寺卿顾大人……”
“大……大理寺卿……顾大人……”
楚向北心里一沉,眼前阵阵发黑,身体软软地瘫向地上。
不久后,楚银台也被带到。
一上公堂,发现父亲也在,而且还被扒下了官服,顿感眼前一黑,差点一头栽倒在地……
说白了,他的一切的一切,都建立在家世的基础上。
父亲一倒,楚家也就倒了,他还有什么好依仗的?
接下来,纪修正式开始审案。
按照顾鸣的授意,钱晓峰的案子与冯生的案子并为一案同时审理。
于是,纪修派人将于氏、冯生、辛十四娘一并传唤上堂,与楚银台当堂对质。
虽然已经陷入了绝境,但是,楚银台依然还在垂死挣扎。
于氏的事他倒是认了,承认自己贪恋于氏的美色,利用其急于救出丈夫的心理,逼迫她“自愿”留在楚府。
毕竟这不是死罪。
但,冯生一案,楚银台却拒不认罪,一口咬定冯生就是凶手。
因为他心里很清楚,他要是认了,多半就是死罪,拒不认罪,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等到楚银台辩解的差不多时,纪修又开始审询冯生。
“冯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