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拾一从来都是有八卦精神的。
听见这句话的瞬间,登时眼睛里就有了光。近乎热情的一把握住了罗乐清的手,付拾一半点不见外:“他是不是跟你有仇?”
敏郡王这个憨憨,不像是能跟人结仇的样子啊!
罗乐清含糊其辞的点点头,却没打算细说的样子,反而看住了付拾一:“你是谁?你和他什么关系?”
付拾一实话实说:“我就是个做饭的。我叫付拾一,我们就是普通的朋友——”
“付拾一!”罗乐清却一下变了脸色,脸上也瞬间涨红:“那个轰动长安城的仵作,付拾一?!”
这话让付拾一有点儿懵:我什么时候这么有名,我怎么不知道?
不过她还是点头:“是我,不过我也没那么——”厉害。
罗乐清没给付拾一说完的机会,她竟然红了眼睛,作势要跳车:“我要回去!”
付拾一彻底懵了,不明白这是发生了什么。
不过,好歹是一把抓住了这个姑奶奶的手,不敢叫她真跳下去:“到底是怎么了?我也没得罪你啊——”
罗乐清气狠狠的看着付拾一,眼眶红红的,一点没了最开始的冰雪美人样子:“你和他是不是想合起伙来羞辱我?退婚还不够——”
付拾一抓住了关键词,一愣一愣的:“你和敏郡王有过婚约?他找你退婚了?”
“你不知道?”罗乐清狐疑的看付拾一,明显不信。
这个事情付拾一上哪知道?她就差举天发誓,才算是让罗乐清暂且信了。
然后付拾一花了点时间将罗乐清和敏郡王之间关系搞明白了:说是定亲也不算,就是口头上那么一说。
但是罗乐清是真当敏郡王是未婚夫——这一点是付拾一从她态度上猜的。
可惜敏郡王去罗家把话说清楚的时候,郑重其事的说了他想娶付拾一。
于是……
搞清楚来龙去脉之后,付拾一一把按住了自己的额头,只觉得头快炸了。
她也有点明白敏郡王为啥那么一副心虚的样子。
这叫什么事儿?别说人家罗乐清想跳车,她这会儿尴尬得也想跳车了……
罗乐清此时也过了最开始的愤怒,然后恢复了冷美人的样儿,开始不动声色的打量付拾一。
刚好就到了拾味馆。
付拾一跳下马车就准备找敏郡王进行毒打。
结果敏郡王的随从道:“我们郎君已是有事提前走了。”
重重的喷一口气,付拾一道破真相:“我看不是有事儿提前走了,而是逃命去了吧!”
罗乐清探出头来,面上晦暗不明:“你叫马车送我回去就成。”
揉了揉“突突”跳的太阳穴,付拾一有气无力:“你先下来,有话好好说。干嘛要回去啊,他们也不会退钱——”
“钱”这个字,就跟有魔法一样,让高傲如冰雪寒梅的罗乐清一下低头,一声不吭乖乖的就下来了。
且跟着付拾一进了拾味馆。
拾味馆里一如既往的热闹,飘荡着饭菜的香气。
罗乐清神色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而后就捂着肚子一脸尴尬。
付拾一感叹:长得好看的人,就算是这个时候,也好看。
“你先坐,陪我吃点东西。忙了一天,饿死了!”不由分说,付拾一就指了后院的桌子。然后一扭身就到了厨房。
这个时候,付拾一就随便端了一个粉蒸排骨,拿了点红烧鸡块,又加上了一碟子泡菜,拿了两个馒头就出来。
厨房里一团乱,她在里头晃悠明显就挤了起来。
“先吃饭,边吃边说。”付拾一将馒头要往罗乐清手里塞,刚要塞进去,就想起一件事情来:“洗手了吗?没洗手先洗个手。”
那地方腌臜,还经常死人,里头不知多少细菌。
罗乐清脸上有点点挂不住,面色不是很好看。付拾一却坚持:“病从口入,你现在还病着,尽量多注意。”
“而且我们这里还有小孩子。抵抗力也弱。”
因了这句话,罗乐清又打量了付拾一一眼。最后乖乖洗手去。
手把手教着洗过手,付拾一将筷子和馒头都塞到了她手里:“这些菜都吃了,别浪费。”
说完自己也拿一个。
怕罗乐清不好意思夹菜,付拾一帮她夹了两筷子:“吃吧吃吧,回头大不了让他给钱。他那么对你,你可没必要替他省着。”
罗乐清不由自主就被带歪了,恶狠狠的吃了两口之后,先是惊叹于食物的美味,而后回过神来:我不能欠他的啊……
付拾一就喜欢看别人表情丰富的样子——尤其是这种冰山。
于是当下乐不可支:“来都来了,既来之,则安之。你和他赌气干嘛啊?他那么爱赚钱,说不定也是得了你们家的好处才帮你。你干嘛和你自己过不去?”
“你家里其他人呢?”付拾一打听起来。
罗乐清垂下眼眸:“我阿爷犯了事,流放一千里,得好几年才回来。我家里没其他人,阿娘死了,还有几个庶出妹妹,不过感情不深。”
付拾一点点头:“那你有什么打算?寻死?还是等着你阿爷回来?”
这话给罗乐清问懵了,不由自主的看一眼付拾一。
“你连那地方都不怕,不是抱了寻死的心思又是什么?”付拾一撇撇嘴,不太喜欢这种做法:“有好好活着的机会,干嘛不好好活着?面子值几个钱?你就算现在欠了人情,将来大不了还给他就是。”
罗乐清黯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