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虽然大概猜到了凶手是谁,但是,并不能确定到底是哪一个人。
甚至这个人,他们没有见过。
所以李长博的意思很简单:先查出清姑之死的内幕,而后再虚晃一招,看能不能引得汝阳王再派人出手。
李长博将这话一说,付拾一立刻就明白了:“李县令的意思是,到时候只说不是何大郎杀了汝阳王世子,而说是别人——”
李长博含笑不语。
付拾一提出一个疑惑来:“但是有一点怕是不妥。那就是,怎么让汝阳王相信?香囊是死的,就那么多个——这个恐怕瞒不过去。”
李长博只轻声说了一句话:“付小娘子忘记了,管家说,那香囊是世子的。”
付拾一扬眉:“那就有意思了。”
一面说,一面忍不住也笑起来。
这已经不是破案,而是智慧的角力了。
付拾一看向李长博,忍不住的夸:“李县令真是心思灵敏,计谋无双!”
李长博正了正颜色:“付小娘子先不着急夸,等事情成了,再夸不迟!而且这个事情,全靠付小娘子要演一出好戏。”
付拾一暗搓搓的搓了搓手,就差拍胸脯了:“李县令只管吩咐。”
然后付拾一压低声音问:“那咱们栽赃嫁祸给谁?”
李长博听着付拾一这个语气,不由得满头黑线:付小娘子你为什么这么期待的样子——
付拾一已经自说自话的决定了:“要不然,就清姑的未婚夫?我看他合适。反正外人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情况,他那叔叔我看很孤僻,估计也不怎么和外人来往。到时候让厉海他们悄悄埋伏一下——”
付拾一兴奋的一合掌:“完美!”
李长博:……付小娘子是不是太雷厉风行了?
于是他委婉他提醒一句:“那若是人陆家不同意——”
付拾一摆手,一脸胸有成足:“不需要同意。咱们悄悄的来!争取神不知鬼不觉就解决这个事情!”
付拾一如此态度,李长博最后只能委婉道:“付小娘子这是先斩后奏。”
付拾一又是一摆手,更加理直气壮:“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为大唐的法治社会做贡献,是所有人的荣幸。我相信陆家知道后会很愿意!而且,你不说我不说,天不说,他们也不会知道。”
李长博:……这个理由看似合情合理。
最后,李长博成功被说服。
厉海对于这个诱饵计划,表示十分赞同。
用厉海的话来说:“快捷有效。”
李长博不由得陷入了深深的怀疑:我是不是真的太优柔寡断了?
晚上依旧宿在别院之中。
别院管家虽然明显露出了不满,但是饭菜上还是依旧精心。
这次不知是不是考虑不好分的问题,管家这次送上来一只烤鸡,是分成了的。还细心的去了骨。
只是送饭来时,管家提醒一句:“明日王爷就回来了。”
李长博微微一笑,十分笃定:“放心,我定会给汝阳王一个交代。”
管家半信半疑的看李长博,似乎是有些不信。
李长博却没有多言,直接就道:“我们还要商议案情,不好叫衙门外的人听见。”
管家只得走了。
李长博转过身来,浅笑道:“咱们用饭罢。有外人在,到底不自在。”
付拾一拿起筷子来,不怀好意一笑:“你说,他们会不会给我们下毒?”
徐双鱼和翟升两个傻蛋蛋伸出去的筷子,顿时缩了回来。
然后惊疑不定的看着满桌子菜。
付拾一差点没忍住笑。
钟约寒看着自己傻师弟,最后按住了额头不肯多看:看多了,容易生气。
厉海也挪开了目光。
李长博神色自若的配合:“那我替你们先尝尝。”
说完夹起一筷子雍菜,放入口中细细咀嚼。
两傻蛋蛋直愣愣得看着李长博的脸,眼神惊恐。
付拾一实在是没忍住,一歪头“扑哧”一声笑出来。
接着厉海也翘起嘴角,难得笑了。
钟约寒则是人不可忍的嫌弃看了自己师弟一眼:想换个师弟,可师父肯定不乐意。
斜睨师弟,钟约寒慢悠悠的反问:“我们是官府的人,李县令更是李家嫡系,陛下跟前红人,真在他们府上出事儿,他们还能活?”
别说几个下人担待不起这个事情,就是汝阳王也担待不起!
所以,怕什么?
付拾一大摇其头:“傻子啊,傻子。就这个脑子,还想帮着破案——”
两个傻蛋蛋登时一脸上当受骗:“明明是付小娘子先骗我们!”
付拾一斜睨他们:“我说你们就信啊?”
傻蛋蛋齐刷刷噎住。
李长博不厚道的又笑了:自从付小娘子来了衙门,好像衙门里气氛都比从前欢乐许多——不正经是不正经了点,不过,大家似乎更能拧成一股。也算是好事儿。
一顿饭吃下来,两个傻蛋蛋还在耿耿于怀。
尤其是徐双鱼,撅嘴不乐意:“付小娘子变了,再也不是从前的付小娘子了。”
付拾一看着娃娃脸,手痒痒的想捏,不过好在忍住了。
但是没忍住说了实话:“说明你终于开始慢慢了解我了。”
众人:……所以付小娘子你也知道你不是那个样子的是吗?
徐双鱼:我感觉自己上当受骗。
翟升若有所思:师父和老头子说的完全不一样。
付拾一:呵呵,还是太年轻啊。
李长博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