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拾一将伤口处焦黑皮肉扒开之后,就看见皮肉里头有金属。
钟约寒惊呼:“凶器?”
付拾一点头:“拿镊子来,我看看能不能取出来。”
徐双鱼立刻眼巴巴递上去镊子。
付拾一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还特意将伤口继续拉开,这才将卡在骨头里的断刃取出。
也多亏了是肉都快烤熟了,血液也蒸发了。
不然想要取出来,说不定只能进行开胸。
付拾一拿水冲掉了上头残留的肉渣和油污,仔细看了看断口:“凶手这个凶器,质量不怎么样啊。”
徐双鱼和钟约寒也仔细看,徐双鱼也跟着点头:“还真是不咋样。”
钟约寒:……方才你们还一脸悲戚呢!这会就开始想这些了?
付拾一还是很正经的:“看这个样子,应该是个匕首。质量这么差的话,恐怕也是随随便便买了一把——”
钟约寒忍不住了:“继续验尸吧。”
付拾一郑重的将断刃放在托盘里:“还是叫人去跟李县令说一声比较好。”
然后付拾一继续验尸,还不忘记解释一下:“同样是心脏被刺穿,因为快速拔出,所以门槛上那个就大量失血。而这一个,因为有断刃堵住了伤口,所以就没有多少血液,甚至于没有血液喷溅。”
付拾一想了想:“当时匕首断了,那么很有可能凶手也没预料到,让李县令他们找一找,看看周家和周家附近有没有断裂的匕首另一半。说不定拼凑整齐之后,就能够看得出来匕首是哪里买的。”
铁匠铺都是有记录的。
而如果这把匕首是最近刚买的,那么很有可能铁匠是记得那人长相的。
只要有人见过,付拾一就能根据描述画出一个大概的面相。
到时候再要抓人,就容易多了。
钟约寒深以为然的点头:“这倒是。”
徐双鱼夸付拾一一句:“付小娘子到时候就能画像了。还是付小娘子最厉害。”
付拾一难免有点飘,一出口却是:“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功夫拍马屁?”
徐双鱼:付小娘子明明嘴角都翘起来了!哼!
不过验尸是还要继续下去的。
付拾一深吸一口气,继续眼看。
然后发现了一个极为尴尬的事情。
付拾一看着尸身下体里弄出来的乳白粘液——和钟约寒面面相觑。
徐双鱼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怎么了?”
钟约寒头疼的解释:“这位妇人,和那位少女一般——”
徐双鱼脸上一下子就红透了:“这……这……”
这了半天,他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付拾一忍不住说了句:“这样凶残,必定是有深仇大恨了。”
钟约寒也是这么想的:“如果不是深仇大恨,绝对做不出这样的事情。”
毕竟人都死了……还……正常人都做不出这样的事情。
不过,付拾一还是有点儿皱眉:“我觉得凶手好像格外熟练。而且半点不惧怕。”
徐双鱼立刻跟着说:“是啊,寻常人就算一下子杀了人,当时不觉得怕,可缓一缓,肯定是心头十分害怕的。这个人,还有功夫做那样的事情——”
付拾一补充一句:“关键是还来了个全套。”
可见其心理素质之强大!
付拾一瞅了一眼徐双鱼和钟约寒:这两个见惯了尸体的,她敢保证也绝对没有强大到面对尸体还有兴趣。
付拾一忽然想到一个事情,于是咳嗽一声,再补上一句:“再叫人告诉李县令,这个男人,必定是身边没有女人,孤身一人的。”
徐双鱼糊涂追问:“付小娘子怎么知道的?”
钟约寒起初也不明白,所以也跟着糊涂。
付拾一提示了一句:“存货很多。”
钟约寒的冰山脸,一下子变成了即将喷发的火山,简直红透了半边天。
徐双鱼还懵懂着呢:“什么——”
钟约寒一脚踢在了徐双鱼的小腿上,厉声呵斥:“闭嘴!”
徐双鱼委屈巴巴的看钟约寒:“师兄——”
钟约寒语气缓和一点,但是依旧十分坚持:“你先闭嘴!”
徐双鱼乖乖的点头,饱含了委屈:“哦。”
付拾一咳嗽一声,憋着笑提醒钟约寒:“你该多给双鱼讲一讲这些了,别跟个二傻子一样什么都不知道。万一以后他自己独当一面了,遇到这样的情况,该怎么办?”
钟约寒从后槽牙里挤出来一句:“自从遇到付小娘子,案子总是如此特殊。”
付拾一摊手耸肩:“难道怪我吗?也许是长安城里的人都比较变态呢?”
李长博从屋外进来,刚好听见这一句,顿时就纳闷:“长安城的人都怎么了?”
徐双鱼里的人都比较变态!”
李长博:……我大概不算长安人吧?嗯,毕竟我祖籍不是长安。也不在长安长大!
付拾一看着李长博一言难尽的神色,赶紧辩解:“李县令我说的不是你!”
李长博的脸色更加一言难尽了:“那付小娘子说的是——?”
付拾一:……我谁也没说啊!
不过看着李长博那样子,她忽然意识到这件事情恐怕只会越描越黑。
付拾一放弃了。
最后她决定转移话题;“还是说案子吧。”
徐双鱼依旧,让人告诉李县令您,凶手一定是个独身男子,没有娶妻。”
李长博顺口一问:“嗯?为什么这么说?”
问完了,李长博忽然觉得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