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日,一周内的课程结束后,黄守真将叶海文三人,聚集到了自己的宿舍。
他先是将由叶海文单独绘制的吴倩雯家的施工图纸,认真、完整地检查了一遍。
由于吴倩雯家的施工预算不高,所以他在硬装上投入的精力不多,图纸难度自然也就大幅度降低。
不过黄守真看完叶海文的图纸后,依然挑出了不少问题。
“老叶,把我刚刚圈出来的地方,全部修改好,就用我的电脑修改。
你还是老毛病,个人习惯大于理性思维,画图是不能偷懒的,就算只是最简单的拷贝复制,也要认真检查每一个标注剪头所对准的位置。
你看看你的标注,从另一张立面上拷贝过来的材料标注,踢脚线的剪头标到哪去了,你把箭头对准墙纸的位置,施工方的人看了,到时该怎么做?
我已经强调过很多次,施工图纸一定要达到最大限度的精准,否则你一个小小的失误,都有可能导致施工上造成不必要的损耗。
我们作为乙方,千万不要在最基本的施工图纸上,让人找出毛病来,尤其是你现在犯的错误,更是一些没有任何技术含量的常识性错误,这完全是由你自己的粗心造成的。
这种必须要避免的地方,我不希望你每次交给我图纸时,总是屡见不鲜,你听明白了么?”
黄守真沉浸在工作中时,整个人的气场,便会不自觉地火力全开,就跟六亲不认似的,叶海文固然和他熟,但每到这种时候,也都会被震慑的不敢反驳。
当然,不止是当局者叶海文感受如此,包括在边上围观的许凡和陈雷二人,此时也都能感觉到了阵阵深沉的压力,仿佛黄守真让整个宿舍内的空气都跟凝固了似的。
而且他们很清楚,黄守真刚刚强调的这些话,绝不只是说给叶海文一个人听得,同时也是说给他们两人听得。
倘若他们画的图纸,也犯了这种完全可以避免的常识性错误,黄守真同样会语气严厉、不给他们留半点情面的点出来。
随即,黄守真便站起身,把自己的位置让出来给叶海文,并眼睁睁注视着对方,看后者把图纸上的错误,一点一点修改过来。
面对如此局面,叶海文的压力无疑是巨大的。
因为这种被人盯着干活的感觉,简直跟如芒在背差不多,所以平时只需要五六分钟就能改完的内容,他硬是改了足足十几分钟,才修改完。
不过这也没办法,毕竟有黄守真亲自在旁边盯着,他必须得百分百认真地修改,否则再出错的话,他无法保证黄守真会不会把他劈头盖脸臭骂一顿。
但这就是他误会黄守真的地方了。
黄守真虽然在工作态度上很严谨,对他们的要求也很严格,但骂人是肯定不会的。
而且他对工作上的尺度,也把握的很好。
比如说许凡三人在遇到新的知识点、或者新的设计理念时,画错图纸他并不会多说什么,反而会很耐心地跟他们解释、以及教学,唯有这种一错再错、纯属于个人不良习惯造成的常识性问题,哪怕只要有一丁点失误,他都会指出来。
这不是他过分苛刻,而是作为过来人,他心知肚明如果自己不在设计的初期阶段,就将他们这些坏习惯硬掰过来,那等时间长了,日后的麻烦只会更多。
……
修改完吴倩雯家的施工图纸后,黄守真整个人就不再那么凝重了,而是将昨天收到的礼盒拆开,将美食一起分享给他们。
当然,作为同室友的张平、周敏、骆俊杰三人也都有份。
虽然他们三人现在都不在宿舍,但黄守真把单独把预留出的部分,分别放在了他们的书桌上。
随后,等发完零食后,他才接着说道:“这个周末,我们依旧会比较忙,明天这个新的项目会开工,到时我和老叶两人过去就行,你们两个就去日式餐厅那边和陈铭进行对接。
如果有什么问题,你们现场能解决的就现场解决,如果解决不了,就用笔记本记录好,回来再跟我汇报。
至于后天,老叶继续留在银湖小区,你们两个跟我去量一个新的项目!”
顿了一下语气,黄守真又接着说道:“以后这样吧,不管是什么项目,施工图纸是谁画的,之后那个项目的工地就由谁来跟进,每周过去一次。
比如说吴倩雯家以及邱世华家的项目,都是由老叶一个人绘制的施工图,那这两个项目的工地就由老叶一个人去跟,而日式餐厅是你们两个画的,就由你们俩去跟,都听清楚了么?”
叶海文三人听到黄守真这么说,无疑都有些压力山大。
毕竟一直以来,他们都是跟在黄守真的屁股后面学习,是以助理的身份在做事,现在要他们独自去跟那些施工队的工人们正面打交道,自己真能做好么?
他们其实都没什么把握和底气。
“阿真,你的意思是,以后工地就让我们单独去跟,你就不去了么?”叶海文迟疑了一下,还是鼓起勇气问道。
黄守真闻言后,扫了对方一眼,很直接地道:“对,如果中期没有出现你们解决不了的问题,我只会参加开工仪式及硬装收尾的检查,其他时间就不去了,我还有别的事要忙。”
“呃……可我怕真遇到什么问题时,那些工人不听我们的啊!”叶海文充满担忧地道。
“这点你不用担心,我会提前跟每个项目的施工队项目经理打好招呼的,你们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