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萝心中一暖,没有多做辩解,只管点头答应了下来。
天牢最深处的审讯室内,在瘆人的惨叫声中,突然响起了一个喷嚏,刚从盐水中捞出刺鞭的无妄顿时关切的转头看了过去,“牢内阴寒,王爷不如到外面去等候,属下定把这几张嘴全部撬开”
景玥摸了下微热的耳朵和瞬间激起的鸡皮疙瘩,然后挥手说道:“继续。”
这熟悉的感觉,就好像又有人在背后说他的坏话了。
鞭笞、惨叫、怒骂、呻吟穿过天牢长长的甬道和石壁,形成了连绵不绝的回音,如恶鬼炼狱,十分瘆人。
他托腮坐在太师椅上,面对着狠辣酷刑,却眼神放空,很显然的,心思已不知跑去了哪里。
直到这一轮刑罚告一段落,他才目光聚焦,看向了被吊在最中间架子上的那个人。
那个人蓬头垢面、血肉模糊,又低垂着头被两边落下的长发遮住了脸,看不出到底是个什么相貌。但他身形高大,被鞭子抽裂的布料缝隙中露出的身体肌肉虬结,甚是壮硕。
景玥看了他一会儿,也是等他缓一口气,然后悠悠说道:“何必还要受这皮肉之苦呢甄庆已经伏法,开春后就能来京城跟你们团聚,有些结局已经无法更改,但是你或许可以试着让有机会活着的人活得稍微好一点。”
那人“呸”一声吐出一口血沫,“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却丝毫不影响他恶狠狠地瞪向景玥,张口还能骂:“竖子,你休要得意你谄媚君主害我甄家,以为你景家能得个什么好结果功高震主,总有忍无可忍抄你一族的那天”
景玥的指尖敲着椅子扶手,发出“笃笃笃”的声音,牵引着他人的心跳也不由自主的跟上了这个频率,扰得人心绪不安。
他轻笑了一声,“国公爷这话说的,仿佛本王是那陷害忠良的佞臣,就是不知道,你忠的是哪个君”
锁链碰撞的声音,是那人挣扎时发出的,“你还想往我甄家头上扣多大的帽子”
燃烧的火光映在景玥的眼里,仿佛一簇幽冷扭曲的鬼火,他幽幽说道:“听说,国公爷曾与三王交好,三王反叛被杀,你侥幸没有牵涉其中,却又三番两次的不把幼帝放在眼里,这些年来,费尽心思的与养兄弟联手把控滇南,还意图操控皇上。”
“一派胡言,我甄家上下对皇上一片忠心,天地日月可鉴”
“啪”的一鞭子凌空抽到他身上,瞬间皮开肉绽,再添一道鲜血淋漓的伤疤,在吴国公强忍疼痛的闷哼声中,无妄阴着脸说道:“还有力气在这大喊大叫、胡言乱语,看来是用刑还不够。”
在鞭笞声中,又听见景玥幽幽说道:“我知道你还藏了东西,把他们交出来,我可以保证你家女子不会沦落到烟花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