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威廉三世的战绩传回伦敦时, 克里维斯的安妮正带着诺丁汉女伯爵和里士满公爵参观米开朗基罗的画廊。

因为萨里女伯爵已经在威廉三世出征前,嫁去苏格兰的缘故,再加上胡安娜王后和威廉三世都不在伦敦, 所以英格兰的前任王后不得不同时担起里士满公爵和玛丽.斯图亚特的教育工作。

好在已经十五岁的诺丁汉女伯爵能够分担一些看孩子的工作。

里士满公爵的性格很像年幼时的威廉三世, 不哭不闹, 斯文有礼,所以不仅是克里维斯的安妮和诺丁汉女伯爵,就连一些服侍他的人也都很喜欢这位温和的小主人。

“这是您刚出生的样子。”诺丁汉女伯爵带着里士满公爵站在一位怀抱着婴儿的贵妇人雕像前, 指着白色的小襁褓说道:“您的洗礼是由亨利八世亲自主持的,所以国王陛下想用一座雕像纪念这个伟大的时刻。”

“那抱着我的是谁?”威廉三世和胡安娜王后离开时,里士满公爵只有三岁, 所以记不清父母的样子。再加上宫廷里的画师都是一个笔法,尤其是法兰西裔的画师,好像从布列塔尼的安妮到胡安娜王后都能画成同一张脸, 所以你让里士满公爵站在一堆法兰西公主的素描画前,他可能真的看不出哪个是他的母亲。

“是王后陛下。”诺丁汉女伯爵出生不久就被抱养给了威廉三世,所以她的儿童期都是在胡安娜王后的小宫廷里度过的:“胡安娜王后很快就会带着您的弟弟回来, 相信你们会相处得很愉快?”

“我的弟弟?”里士满公爵想起他在嘉德骑士庆典上, 所见到的圣乔治教堂里的王子主教, 其实并不期待兄弟的回来。

毕竟威廉三世和爱德华.都铎的关系是有目共睹的。

如果里士满公爵的弟弟成功回来,那么约克公爵的位子理应是国王次子的。

诺丁汉女伯爵并没有注意到里士满公爵的神情变化, 而是自顾自地说道:“说起来, 您的弟弟还是在胡安娜王后前往比利时的加冕路上出生的, 所以你们两在不同的地方接受了洗礼。”

“玛丽。”克里维斯的安妮终于注意到这边的异常, 于是喝止了诺丁汉女伯爵的滔滔不绝。

“殿下, 我想您可以回马车休息一下。”克里维斯的安妮目光温和地看着里士满公爵, 然后让自己的侍女夏洛特将其带走。

被继祖母这么一呵斥, 诺丁汉女伯爵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然后额前析出了薄薄的冷汗,不敢去看克里维斯的安妮的眼睛。

“玛丽,你在宫廷里呆了这么久,难道还没见惯说错话的下场。”克里维斯的安妮很清楚威廉三世不会轻易责怪在圣詹姆斯宫里长大的诺丁汉女伯爵,所以不敢保证国王会不会将这口黑锅,扣在身为临时监护人的自己身上。

面对克里维斯的安妮的训责,诺丁汉女伯爵还想挣扎一下:“亚历山大还只是个孩子,哪里想得了这么多?”

“你六岁时难道没想过这些事吗?”克里维斯的安妮反驳道:“里士满公爵不是普通孩子,即便他是你看着长大的,你也要像对待一位成年爵士那样对待他,你明白吗?”

说到最后,克里维斯的安妮还是放缓了语气。

毕竟诺丁汉女伯爵也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之一,心肠柔软的前任王后总是不忍心过分苛责她。

“我知道了,也谢谢您的提醒。”诺丁汉女伯爵垂头丧气地冲着克里维斯的安妮行了一礼,结果在转身的那一刻,又被克里维斯的安妮所叫住。

“除了对待里士满公爵的态度,还有件事情,我必须提醒你。”克里维斯的安妮小步走到诺丁汉女伯爵的身边,然后拍了拍她的肩膀,压低声音道:“你跟圣詹姆斯宫里的一个小侍卫走的很近,但是我并不希望你在婚前做出什么过火的事情。”

诺丁汉女伯爵的肩膀微微一颤,但是很快就被克里维斯的安妮所控制住。

“爱德华.斯塔福德。任何一个有心人都能轻易打听到一个小侍卫的名字。”克里维斯的安妮警告道:“而且那些有心人还知道他是个一个没有贵族血统的博林家表亲。”

“可他的母亲是位贵族。”陷入爱情中的女孩总是很难听进长辈的话,尤其是像诺丁汉女伯爵这样被保护得太好的贵族女性。

“贵族?哦!你是说他的母亲是个靠着金银钱财,以及性|贿赂谋得爵位的博林家女人?而且他还有个被砍头的姨母?”克里维斯的安妮难以置信道:“抛开这些不谈,爱德华.斯塔福德的父亲也只是个在宫廷里服过役的平民,更别提他还是萨里女伯爵的表亲。”

一想到自己看着长大的女孩会爱上这样一个男人,克里维斯的安妮便感到难以置信:“亲爱的玛丽,我知道那些男人都想要什么?你很美,又是国王的侄女,还有着父母留下的爵位和大笔的遗产。在那些个希望飞黄腾达的男人眼里,你就黄金的玛丽,下一个勃垦第女公爵。”

“爱德华.斯塔福德要是没有对你的财产动过心,那么安妮.博林就不该被送上断头台。”

听了克里维斯的安妮的话,诺丁汉女伯爵也冷静了下来,但是依然看得出没有放弃这段感情。

眼见强硬的劝解起不了作用,克里维斯的安妮又软和了态度,循循善诱道:“当然,我知道年轻的悸动是挡不住的,而且我们也都是无法自主婚姻的可怜女人。所以玛丽,你可以体会这种美妙的感情,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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