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于巡游的前几站, 威尔士显然富饶了许多,甚至让威廉三世感到一种回家的氛围。
因为是威廉三世治理了十几年的老根据地,所以前来接应的是彭布罗克城堡的佩罗特总管, 以及他的继子,也就是亨利八世的私生子约翰.佩罗特。
许久不见,佩罗特总管的须发白了不少,并且腰身也有些佝偻。
约翰.佩罗特只比威廉三世小了一岁,也正是意气风发,大受欢迎的年纪。
亨利八世在世时, 就曾订下过诺丁汉女伯爵跟约翰.佩罗特的婚约, 并且在去世的前两个月,任命私生子为爱尔兰郡守(总督是英格兰国王),防止威廉继位后, 无法对爱尔兰进行有效的管理,从而使爱尔兰的政权都落入巴特勒家族的手里。
“陛下, 您的到来真是我们期盼已久的盛世。”虽然在身份上, 佩罗特总管要低于他的继子,但是当威廉三世抵达彭布罗克城堡时,还是由佩罗特总管率先欢迎他的到来:“希望我们的粗略准备, 能够让您感到高兴。”
彭布罗克城堡到底是威廉三世幼时住过的地方, 所以保留了他最熟悉的样子, 至今也没什么变化。
胡安娜王后倒是对威廉三世的住所很感兴趣, 虽然她已经跟这个男人当了好几年的夫妻, 但还是看不懂威廉三世的为人。
“我还是第一次知道,你居然会画画。”胡安娜王后翻看着威廉三世幼年时的草稿, 被上面的稚嫩笔法勾起了兴趣:“你现在怎么不画了?”
威廉三世并没有跟胡安娜王后一起回忆儿时的事情, 而是站在窗口, 看向花园里的约翰.佩罗特。
听到胡安娜王后的问题,威廉三世也只是随口答道:“当了王储,哪还有时间去画画。”
威廉三世曾喜欢过的艺术和天文学,但是在他被封为威尔士亲王后,用于兴趣的时间都被大量的政务和语言学习所取代。
即便亨利八世给了足够的打手,但是威廉三世并不认为所有的下属都是塞西尔爵士或者托马斯.克伦威尔,因此得时常抽查他们的工作成果。
胡安娜王后注意到威廉三世的精力都集中在某处,于是凑到他身边,顺着丈夫的视线看向花园里的约翰.佩罗特,只见后者正在指挥一群城堡的仆人,看上去更像一个打下手的杂工,而不是爱尔兰郡守。
“你看上去很不放心他。”胡安娜王后知道约翰.佩罗特的身份非常尴尬,因为亨利八世对他的热情也只有亨利.菲茨罗伊刚去世的那一会,以及临终前的突然善心。
佩罗特总管对这个继子不算特别好,但也称得上仁至义尽。
至于约翰.佩罗特为何活得这样默默无名,恐怕是因为亨利八世的宫廷,以及那一连串的夭折孩子名单,让他懂得惜命才是最重要的。
毕竟约翰.佩罗特可是在伊丽莎白一世的统治时期里,也活了六十多岁的天主教徒。
光是这份时务,就注定了他的前程不会太差。
“我有什么可不放心的?”威廉三世反问道:“让他去当爱尔兰郡守,既是恩赐,同时也是流放。”
“流放?”
“郡守可不同于总督,必须得保证一年里,至少有九个月呆在本地。约翰.佩罗特的存在更像是一种象征,所以他这辈子都不可能接触到权力的中心。”威廉三世断言道:“且等着瞧吧!相信过不了几天,他就会以信仰之名,请求我解除他与诺丁汉女伯爵的婚约。”
“为什么?”胡安娜王后错额道:“如果跟诺丁汉女伯爵结婚,他就有可能继承英格兰王位,甚至能获得一大笔财产。”
“可是约翰.佩罗特是个聪明人,他知道我不会同意他跟诺丁汉女伯爵的婚约,同时也不想再等下去,所以干脆用这笔婚姻,来跟我换个爵位,或者换点更实在的东西。”威廉三世终于收回了自己的视线,反问道:“属于自己的东西才是真正可靠的,你说是吗?”
胡安娜王后盯着威廉三世的眼睛,迟疑了很久,才说道:“别让约翰.佩罗特跟巴特勒家族搭上关系,即便你要将他委以重任,也不能让他接手爱尔兰的港口。”
“这是自然。”威廉三世知道胡安娜王后在担心什么,于是同她在抵达彭布罗克城堡的第二天,就去参观了威尔士的港口,然后便启程回伦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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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亨利八世去世后,克里维斯的安妮作为前任国王的遗孀,自然得到了威廉三世的优待,并且还获得了一份相当清闲的职业。
因为王室的孩子们都有专业的保姆团队,所以克里维斯的安妮只需要偶尔关注下孩子们的学习情况,每天花几小时与他们交流或是共进晚餐,便能算得上尽职尽责。
况且也没人指望一位养尊处优的王后能承担抚养孩子的全部责任。
当胡安娜王后巡游回来时,自然是在第一时间内,去圣詹姆斯宫里探望自己的宝贝儿子。
“哦!我亲爱的亚历山大。”胡安娜王后从侍女的怀里接过里士满公爵,任由后者的小肉手去揪自己的头发。
“他看上去长大了好多,也难怪别人都说,孩子是一天一个样。”胡安娜王后阻止了里士满公爵的吃手举动,看着自己的胖儿子露出迷死人的笑容。
“他的眼睛像你,但是却继承了国王的金棕色头发。”克里维斯的安妮抱着已经穿小裙子的玛丽.斯图亚特,一脸慈爱地看着肉嘟嘟的里士满公爵:“亚历山大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