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世家都存在上百年,底蕴深厚,几乎每家都有自保的手段。
可那都是最坏的法子,专门用来应付山穷水尽的保底手段。
而现在,如果能联合阁老,显然,无疑能减少很多没必要的损失!
“本官自然知道这个道理,”安从风认真起来,“诸位急,本官更急,安家子弟被圣上拔出大半,实在不能轻举妄动,还望诸位理解。”
闻言崔明浩脸色缓和起来。
安家有损失就行,损失越重,对他们越有利。
“崔家亦是如此,安尚书稍安勿躁。”
闻言,安从风只觉憋一口老血。
用自己敷衍的话安抚自己,确定不是故意气人?
“事关切身利益,安家亦不能独善其身,诸位且稍等,家父必然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再等两天,两天过后,若是安公还不答复,别怪我等不讲情面。”
“明白!”
把人送走后,安从风较忙给自己灌一杯水。
大热天,还要应付这些人,太难了,他都想干脆住在官署算了。
水还没咽下去,就有人下人来报,“少爷,天使来宣旨。”
“快,准备案牍,本官换身衣服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着户部尚书安从风即日赶赴山东接替祁庸赈灾,钦此!”
简单粗暴,一句废话都没有。
险些晕倒的安从风,强撑着挤出一句话,“臣户部尚书安从风接旨!”
“安尚书,”小圆子得意地眯起眼睛,“一路顺风啊!”
安从风铁青的脸,简直大快人心。
当初安阁老把大总管赶去山东时,也不知道想到没想到此时此刻的场面!
闻言,安从风手指捏的紧紧的,冷哼一声开口,“本宫还有事,恕不远送,圆公公慢走!”
父亲不过刚出京数日,一个阉人也敢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早晚要他好看。
不敢跟世家撕破脸是因为他们确实有这资格,一个太监,祁庸身边的狗腿子,凭什么敢这样?
圆公公感受到他的怒气,笑意更浓,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后,开口,“杂家告辞!”
圆公公走后,安从风把圣旨交给下人后,忍不住摔碎一套茶具。
“欺人太甚!”
愤恨地踢打好一阵,才靠在椅子上喘息,“来人!”
“少爷。”
“收拾行李,两个时辰后出发去山东。”
“是!”
说完,立刻写信,飞鸽传书到豫南。
山庄,安阁老还没有返程。
原本早该离开的他,怒急攻心,还是病了下来,只能暂时停留。
刘安虽然忌惮他,却也没有在这种时候为难人,把人照顾的很是周全,就想着赶紧的把人送回去。
自从圣上离开后,他总觉得安青云看自己的目光有点凉,好像在暗搓搓谋算自己。
两天的调养,身体刚好转后,安阁老刚准备回京,就收到儿子的来信。
当即,激动之余,一口血喷出来。
“怎么会这样?”
好端端的,为何派自己儿子去山东赈灾?
那里就是一团乱麻,各种势力交错,还有灾民在后面逼着,简直进退两难!
一个不小心,就能把自己搭进去。
他虽然不少儿子,却最看重这个长子,费尽心思栽培,倾尽所有为他谋划,若是折在山东,真的会死不瞑目!
圣上这是想做什么?把他们一家往死里整?
为何不干干脆直接杀了他们,总比这些软刀子磨人好!
“老爷,”小厮看到喷血的安阁老,脸色大变,“小人先服侍你躺好,马上就去请古大夫。”
“不用,”安阁老摆摆手,“倒水,本阁要漱口。”
“是!”
小厮虽然觉得这样不妥,却也不敢反驳,立刻准备温水。
半个时辰后,微微好一些的安阁老出门,找到姜暖。
“夫人,还究竟怎么样才能让圣上放过安家?”
“此言合意?”姜暖不解,“发生什么了?”
“老夫已经写了檄文,也把西行商道的事应了下来,圣上去依旧把我儿派出山东赈灾。”
深吸一口气,抓了抓握紧拳头,他不甘的开口,“明明圣上之前承诺,我儿的位置可以动一动。”
“这不是好事?”姜暖不解,“若是办好差事,岂不是更能服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