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圆公公纠结地抱怨,“杂家真的不忍心明珠蒙尘!”
“我也不忍心,但是,暂时没办法。”
“真的没有一点点办法?”圆公公不死心。
“你有?”
“杂家只是凡人,比不得夫人能耐。”
“也不是不行,”姜暖既然说出这些,就是有意做出某些引导,“但是,要等等,如今不管天时还是地利,都不合适。”
“怎么说?”
“首先,大军出征三个月的军粮都凑不够,更别说打到别人家门口。”
“其次,百姓体质过虚,若不然也不会连甘丹都对付不了。”
“甘丹,”听到这两个字,圆公公凝重地说,“那群蛮夷天天吃肉,尤其彪悍,确实不容易对付。”
“甘丹都对付不了还想征服世界,赶紧洗洗睡吧!”
“夫人不能想想别的办法?”
“我就一个种地的,能有什么办法?别的东西也只是知道些皮毛,最多纸上谈兵,糊弄糊弄外人还行,真要到战场,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她不可能让无数的将士因为自己这些浅薄又一知半解的理论丧命。
自己只是个神棍儿,怎么感觉所有人都把这事给忘记了?
“真的不能?”
圆公公实在不想放弃。
以他对自己主子的理解,他也不会放弃这么大块肥肉。
“真的不能,”姜暖无奈,又一遍解释,“我只是个神棍,千万别当成神仙。”
“夫人说笑了,”圆公公有些尴尬,“您的盛名天下皆知。”
“拍马屁也没有用,”姜暖紧皱眉头,“大周连甘丹都无法打败,怎么可能对外征战。”
“不是打不过甘丹,而是在等时机,”圆公公尴尬地摸摸鼻子,“如今正值夏季,甘丹草木丰茂,牛马正肥,不适合交战。”
闻言,姜暖眼神变得微妙,“一样的道理,继续等吧,三年内,都不适合提及这个话题。”
果然,不能小觑姬瑄身边的任何人。
“三年后呢?”
“不知道,”姜暖眯起眼眸,“未来的事谁说的准。”
“夫人,您就不能给个准话?”
“天机不可泄露。”
圆公公:
刚刚谁说自己只是神棍?
“夫人,”思忖一下,圆公公把原本不准备说的事透漏出来,“杂家此次前来,除了见证稻田养鱼的壮举和押送玉米种子外,还有一件小事。”
“小事?”姜暖转头,似笑非笑地开口,“你确定?”
“真的不算大事。”
“跟安阁老有关?”
“确实有一点关系。”
“借刀杀人?”
“没这么严重,”圆公公干笑两声才解释,“如今那些世家门阀闹的特别厉害,民间风向隐隐已经被把控,圣上想让安主辅写一篇檄文斥责他们。”
闻言,姜暖忍不住吸一口气,心中为安阁老捏一把冷汗。
无限怀疑他能否安稳活到寿终正寝。
“会不会太过了点?”
拿了别人的家产,把人一脚踢开,还要逼着人对往日的同盟倒戈相向,这是把安阁老最后的退路都给端掉啊!
吃肉喝血后连骨髓都敲碎吸出来,好凶残。
“这个,”圆公公心虚地解释,“不会强制要求,端看个人选择。”
我去!
姜暖心中一片羊驼奔过。
这把刀杀人都不见血,她严重怀疑安阁老得罪透了姬瑄才被这样报复。
“不愧是圣上,果然,狼灭一个。”
“什么意思?”
“比狠人还多一点,懂?”
“懂!”
说完,圆公公慌乱地低下头,掩饰尴尬。
这事确实不怎么厚道。
安阁老即使以后与世家为敌,也无法埋怨到圣上身上,看似有选择,其实没退路。
“坦白说,”姜暖眼中满是探究,“安阁老可是得罪了你家主子?”
“不是,”圆公公轻咳一声,然后涩然地解释,“他只是得罪了大总管。”
“祁庸?”
“嗯。”
闻言,姜暖赶紧回想一下自己有没有得罪这货。
“大总管不敢对您出手,”小圆子猜到姜暖的想法,连忙解释,“您是圣上护着的人,只要圣上看重的,大总管就不会伤害。”
闻言,姜暖幽怨地看一眼小圆子,认真地问出自己的疑惑,“安阁老不重要?”
“安阁老不一样,他真的是凭实力作死,大总管从没有离开过圣上,除了这次。”
“钟阁老如何?”
闻言,小圆子笑了笑,才硬着头皮回答,“他被圣上安排主持今年的科举。”
哦吼,一锅端!
都是狠人啊!
姜暖悄悄后退几步远离小圆子。
这位能面不改色说出这些,心也早就浸了墨汁。
察觉到姜暖的动作,圆公公眼皮忽地一紧,“夫人,杂家只是个小喽啰,你们神仙打架,杂家连站着的份都没有。”
“可别算上我,我一个普通人担待不起这种夸奖。”
闻言,圆公公嘴角抽搐,“您说笑了。”
这位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杀伤力?
大总管都忌惮不已的人,还敢说自己普通?
“绝对没有,我很认真。”
闻言,圆公公直接转移话题,“圣上正在着手打造一个盛世,科举只是开始,未来会越来越好。
届时,国泰民安,上下一心,农者生产,士人报国,武者保家,哪怕蝇营狗苟的商人,也会贡献自己的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