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我不要看大夫,”黄山很激动,“我没病,为什么要看大夫?”
看着姜暖的眼眸也充斥着敌意。
“可以,”姜暖并不打算勉强,“只要以后不后悔就行。”
古大夫天天忙着炮制药材,一直在调配药方,比自己还忙,府里人想看病都要排队,更何况外人。
既然人家不接受好意,她也懒得费心。
“丫丫,大山这孩子不懂事,辜负你的好意,我替他陪错,下次吧,下次一定让他诊脉。”
察觉到黄大嫂眼眸的不赞同,姜暖但笑不语。
她发现黄大嫂对儿子的爱,有增无减,越发宠溺。
到现在,都已经黑白不分。
若不是攀附借势,想必也不忍心让儿子如此忍辱负重。
原本还以为多少有点情分,现在看来,自己有点自作多情。
相比较情分,人家更在意的,是候府的庇护以及……唾手可得的富贵。
“没事,随他,”姜暖不在意地回复,“孩子大了有自己主意,正常。”
在场人都知道黄山心虚,可那又怎么样?
人家亲娘愿意护着,她们这些外人何必多管闲事,左右又不是自己儿子。
闻言,黄大嫂苦笑一声。
决定出去就带儿子看病。
若真的被哪个狐狸精掏空身子,她死都不会放过那个祸害。
情不自禁感慨道,“是啊,儿大不由娘啊!”
她怎么都没想过,自家儿子会在自己眼皮底下捅下这么大的篓子。
自个儿身子骨不心疼,她这个做娘的心疼。
当即,整个人慌乱起来,连最初的目的都打算放弃。
身子被掏空的人一般都活不久,命都没了,再多荣华富贵也享受不到。
一时间,做什么都心不在焉。
“娘,”黄山看黄大嫂一直走神,忍不住提醒,“你不是有事要跟二婶说?”
心真大!
自个儿的身体居然一点也不担心。
姜暖都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这位侄子。
“哦,对哦,”黄大嫂点点头,而后直接开口,“丫丫,这样,你之前不是找了不少夫子?让大山也跟着他们学怎么样?”
本来这事早就说好,可惜后来发生变故只能作罢,当时儿子受伤她也没在意,现在想想顿觉可惜。
这个借口最有机会进侯府,原本还想巴结老太太让她帮腔,现在已经完全不指望。
老太太完全不留一点情面,若不是自持身份,可能当场就把他们娘俩撵走。
这么一想,她忍不住埋怨起来。
好歹养在跟前二十多年的长孙,哪怕是猫狗也有了感情,何至于如此绝情。
“这事怕是不行,”姜暖笑容不变,“那些夫子早就拿了月银离开,小川他们现在跟府里一个管事学习。”
“跟管事学习?他能教什么?”黄大嫂微微不满,“好好的,怎么能放夫子离开?”
管事只是下人,能有什么本事?
“人心不在这,强留下去也没用,倒不如直接放他们离开。”
“要不让大山跟着小川?他是侯爷,总要个能相信的心腹,两人是堂兄弟,再没有比这更亲厚的关系。”
“小川那,已经安排了人,不方便再插入一个。”
一而再的被拒绝,黄大嫂反应过来人家压根不想拉扯自己儿子。
当即,紧紧地抿起嘴,“丫丫,看在嫂子照顾你这么多年的份上,能不能给大山一个机会?”
姜暖笑了笑,没有接话。
先不说两家的关系,就黄山这性子,她不可能放在身边。
跟火药似的,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炸出一个窟窿。
不是她有偏见,实在是不敢。
之前因为女人要死要活,现在又疑似纵欲过度伤了身体,就问全天下谁敢用?
姜暖的反应,让娘俩的心情都跌倒谷底。
“二婶,真的不能给侄子一个机会?”
“你能做什么?”姜暖缓缓开口,“算账还是管家?亦或是保护人?”
“这是下人要做的事。”
闻言,姜暖气笑了,“你又能做些什么下人不能做的事?。”
她算是明白了,说什么拉扯一把,人家分明想来做大爷。
思想都不端正还想要机会,哪个头秃的会给?
“大山很能干,他能....”
黄大嫂很想夸自己儿子,却发现找不到说辞。
种地?泥腿子的伙计肯定不能这么说。
办事?她家儿子虽然跟着长辈学了不少道理,但还没上手,简单的人情世故可以,放在外面却不够看。
其他的,一时半会儿想不到。
“不就是不想帮,”黄山想到婉儿的话,忍不住抱怨,“随便给个官儿,对你们也只是抬抬手的事,找什么借口,难怪我爷和爹不待见你们,活……”该!
“大山,”黄大嫂脸色大变,赶紧捂住儿子的嘴,“别乱说。”
说完,偷瞥一眼姜暖。
看到她黑沉沉的脸,立刻暗叫不好。
“管家,送客,”姜暖看都没看娘俩一眼,“以后不要再放这两人进来,如果继续纠缠不休,直接扔进县衙去。”
上一辈的事,姜暖没打算迁怒到小辈身上,对黄山看不上,纯粹因为人品。
却没想到,这人居然如此还有如此想法。
既然人家把自己看成坏人,她也要做些符合自己身份的事才行。
“是!”
曹振带着两人走过来,直接把两人拉出去,连带着两人带过来的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