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说祁庸是二傻子,刘安好歹堂堂阁老,天下文人的表率,就这样被他吊在树上,让文武百官何以自处?
他完了,这次不死也要脱层皮,有姬瑄护着也没用。
“走了?”刘安一愣,“他怎么能走?”
老子仇还没报呢!
“办完事当然要走,不然呢?”姜暖奇怪地看着刘安,“等你来找茬?”
闻言,刘安呐呐无言。
欺负完人就跑,还能不能更不要脸一点?
祁庸你个贱人,伸长脖子等死吧!
刘安决定了,他这次一定要祁庸好看。
当即,冷哼一声,“夫人,老夫回房写点东西,稍后再去后院。”
“如果是说被绑的事,我劝你最好不要。”
“为何?”
“丢不起这人,”顿一下,姜暖加重语气,“不管是你,还是天下士子。”
若是传出去,祁庸可能没什么好下场,但刘安,绝对是被钉在耻辱柱上的那个。
闻言,刘安全身一滞,顿时,满头大汗。
当即,一口气憋在心里,双眼一黑,竟然被气的晕了过去。
“古大夫,快来看看,别出事,多开点凝神静气的药给他消消火。”
说完,姜暖忍不住摇摇头。
她有些明白祁庸为何敢如此嚣张了,就这点道行,说实话,真的不怎么够看。
名声这东西,是把剑也是把锁,端看怎么用,遇到祁庸这样光脚的,那些放不下脸面的文臣不落下风才怪了。
众人看到这幕,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最终,对视一眼,眼神相当微妙。
虽然知道不应该,但却莫名的就是想笑。
这跟他们想象的朋党之争完全不一样,祁庸单方碾压,阁老的肚量似乎也不是很大……
“娘,祁庸做的这么过分依旧能逍遥?”
“哪有这么美的事,”姜暖忍不住唏嘘一声,“这波仇恨拉的太满,等着看吧,他们俩有的斗。”
“那,咱们帮谁?”
“谁都不帮,看戏!”反正,也不会出事。
姜暖总觉得双方都默契地恪守某一个底线,哪怕争斗也在可控制范围内。
她真的不看好刘安。
兵贵神速,而刘安为了君子仪表,硬是沐浴熏香打扮一新才出来。
简直了。
大周的读书人都这么可爱?被人欺负后不是不管不顾的报仇,而是维持君子的翩翩风度沐浴更衣……
这要是放在战场,衣服没换好就被宰了,无语死。
然而,心中再多的腹诽,姜暖也不敢表现出来,笑容柔和地让二儿子把人抱回房间。
少倾,刘安醒了,却恨不得干脆昏睡。
尴尬,实在太尴尬了。
居然被气晕过去,还被那么多人看到,他一时的英明啊。
黄家人会不会觉得他刘安小肚鸡肠不容人?
一时间,红晕从鼻尖蔓延到整个脖颈,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恼羞成怒地把被子拉到脸上。
见状,古大夫提醒道,“别蒙着脸,本就血流不通,再闷下去又要晕过去。”
“晕过去正好!”
他着实没脸面出去见人。
这事传出去,自己绝对会成为整个大周的笑柄。
“老夫可不想再浪费药,”古大夫忍不住摇摇头,“方子给你放着,等会儿自己让人煮药。”
说完,古大夫站起来准备离开。
他的宝贝药材还没有整理好,不想把时间耽误在刘安身上。
“等等,古太医,”刘安扭扭捏地开口,“能不能,能不能说本阁因吊挂树上太久才晕了过去?”
说完,一双老眼祈求地看着古大夫,委屈又可怜。
“本就是因为这个,”古大夫轻轻颔首,“你无需介怀。”
这话,刘安当真了。
顿时,裂开嘴巴,“多谢古太医体谅。”
等古大夫离开,忽地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走到案牍前,拿起纸笔,执笔挥墨间几封信就已经写好。
“祁庸,你个狗太监,本阁饶不了你。”
古大夫确实解释了。
但没人相信。
所有人都以为他为挽回刘安的面子故意这么说的。
看待刘安的眼神越发微妙起来,可顾忌他的脸面,谁也没有点破这事。
不管做事还是说话都小心翼翼地,生怕不小心伤到他的脸面。
这情况刘安察觉到后,越大堵心。
没忍住,又写了几封信送去京城。
官道上,祁庸一行策马疾驰,突然,十几个人拿着刀出来。
见状,曲方立刻凛声开口,“来人止步,否则格杀勿论。”
“老规矩,”祁庸吹一下指甲,才指着前方的人开口,“赶紧的,不然杂家让你们去暗室待几天。”
刘安那个老东西,每次都用这个手段,这么些年都没有长进,也是让人服气。
“公公,稍等片刻,属下马上撤退。”
说完,对视一眼,互殴一盏茶后才撤走。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没有造成一点风波。
“公公,这些兄弟也是委屈。”曲方同情地看着消失的人影。
“没办法,谁让那几个老东西拎不清,”祁庸忍不住摇摇头,“真以为交给他们的人就是他们的,可把杂家放在眼里?”
“那群被书毒傻的文人定然没想到这些,不过,”话音一转,曲方说出自己的顾虑,“咱们把刘安吊在树上,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这些暗卫好应付,可朝堂的风波怕是……”
“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