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姜暖就带着几个儿媳妇去了钱氏那里。
看到四人,钱氏脸上布满红霞,“五婶,三位弟妹,给你们添麻烦了。”
这种事,她自己还真不好出面。
“嫂子去屋里歇着吧,媒婆该上门了,”谢氏笑着打趣,“赖子哥这么心急,肯定不让你等太久的。”
“二弟妹,”钱氏脸羞得通红,“那我就进去了。”
钱氏进去没多久,媒婆就上门了。
早就谈好的事,媒婆没待多久,拿了两百文的赏钱离开了。
成亲需要过六礼:那采,问名,那吉,纳征,请期,亲迎。
因为是二嫁,简化不少步骤,媒婆拿了庚贴后,当场就说好了下聘的日子:二月十八。
从进门到出门,媒婆统共就待了两刻钟。
“好快,”谢氏不敢置信地眨了眨眼眸,“我还没反应过来呢,就结束了。”
就听媒婆一直不停的说,娘一直不停点头。
“这是二嫁,”王氏小声解释,“跟头嫁规矩不一样,再加上嫂子跟赖子哥情投意合,快才对。”
“你们三个,在这陪你们嫂子说会儿,时间还早,我去你们爷奶那转转。”
这几天一直忙,都没去看过二老。
特别是黄老爹,一大把年纪还跟着接送人,确实让人敬佩。
姜暖到黄村长家,看到廖春花的一瞬间,整个人都不好了。
“廖春花,你怎么在这?”
这人,怎么哪哪都能见到,牛皮膏药似的,甩都甩不掉。
黄大嫂脸色非常难堪,看向廖春花的眼神时不时冒着火花,“这事我不会帮你说和的。”
这女人脑袋有病。
跟赖子有仇,非要别人帮忙说和,谁欠她的?
“你不帮忙也行,”廖氏瞄一下姜暖,“让姜妹子帮帮忙更好。”
“我不会帮你的,”姜暖嘴角抽了抽,“你真要有诚意,好好跟跟他说说,他又不会对你怎么样。”
“站着说话不腰疼,”廖氏一脸你不懂别说风凉话的表情,“你对他有恩,他当然不会对你做什么。”
她呢,两人之间这么大的仇,怎么可能相安无事。
“随你,”姜暖不想多说,“爱怎么样怎么样。”
“姜妹子,你就不能帮帮忙?”
她就不明白,就几句话的事,为什么没一个人肯伸手?
这是活生生地逼死她呀。
“廖春花,你别自己吓自己,”姜暖扶了扶额头,“赖子做衙差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以前让你活蹦乱跳,以后也不会拿你怎么样。”
这人,就不能动动脑子?
“那是没找到机会,”廖氏一脸烦躁,“他现在是徭役监工,随便动动手脚,就不是我能应付的。”
即使听到儿子说赖子没对他怎么样,她也不相信。
昨一宿,她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如果她是赖子她会怎么做。
答案特别可怕:整的人,家破人亡……
“算了,”廖氏越想越急躁,“不愿意帮算了。”
她就知道,关键的时候,一个都靠不住。
说完这句,拉着脸气哼哼地摔门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