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盛金原本想着,等县里兵马偷袭营地,趁乱杀了高欢和高有才,为县里立下大功。
却不想,偷偷摸摸的潜行到帅帐附近,一大群赤备,藏在暗处像看白痴一样看着自己。
现在被人抓住,牛盛金骇得肝胆俱裂,连连求饶道:“将军饶命,这都是误会啊!”
高欢却冷笑一声,“误会,你给城里送信,也是误会!”
见高欢都知道,牛盛金有些吃惊,“你早知道了,那为何留俺到现在?”
高欢懒得跟他啰嗦,“哼!你自己去想吧!给俺带下去!”
牛盛金大惊失色,刚要大喊,徐黑虎已经拿着一块兜裆布,塞入牛盛金嘴里,一群赤备便将牛盛金制服。
这时高欢才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一群内贼,原本还心存侥幸,看见高欢的动作,顿时骇得连忙挣扎,可惜已经晚了。
赤备拔刀便砍,被堵住嘴的众人,连惨叫都没发出,就被砍倒在血泊当中。
片刻之间,大帐外血流满地,赤备一一补刀,然后将尸体拖走。
这时,刘启一路小跑着过来,急声道:“将军,城里有兵马出来了!”
“哈哈~”高欢爽朗大笑,“好!敌军已经中计,一个都别让他们跑了。”
义军迅猛发展,高欢早就料到,其中会混入城里的眼线。
其实地主士绅往城里跑,高欢也想派细作进入县城,不过因为阶级对立,入城的地主士绅恨他入骨,眼下不可能给他充当内应。
相比于城内的地主武装,城外的义军成分比较复杂,则比较容易混入奸细。
高欢起初怀疑陈家沟的人,但陈玉发作为前锋,却遭了埋伏,便排除了嫌疑。
这让高欢基本确定牛盛金是奸细,不过高欢虽然清楚,也知道牛盛金给城里传递消息,但高欢却一直没有办他。
这一是因为即便没有牛盛金传递消息,以义军的水平,短时间内也难以一鼓作气就攻下登封县。
二是因为高欢想借着登封攻防,锻炼队伍,让义军经历战争,积累一些经验,从庄稼汉变成一名打过仗的士卒。
最后,则是利用牛盛金向城里传第消息,来麻痹县里,让王独山和马邦德以为,一切都在他们的掌控中,再来利用牛盛金传递假消息诱敌。
牛盛金数次给县里报信,见守军击退义军,心中还暗自得意,以为没人发现他是奸细。
义军中大部分都是村里的佃户,受地主土豪的压迫,短时间内不可能出现叛徒,可能是奸细就只有几伙山里来的土寇,还有一些投靠过来的小地主。
这部分人很少,所以高欢能够很快分辨和甄别,最后锁定牛盛金。
这时,周富贵带着人,摸到营地外,还不知道内应已经被赤备剪除。
近四百人趴在营地外,看着营寨中打着火炬巡视的士卒,慢慢走远。
登封城头上,王独山、马邦德、侯方伯等人,立在城门楼子前,注视着远处义军大营,望眼欲穿。
“看时辰,该动手了啊!”王县令看了看城外,又看向城头酒壶,“酒都煮干了!”
马邦德手飞快的玩着铁蛋儿,目光盯着漆黑的义军营地,侯方伯则吩咐道:“再加点酒吧!”
城头各人焦虑不安的等待出城人马的动作,周富贵却还趴在草丛中,观察着义军营地。
总旗张杨看着一队打着火炬的义军走远,挥手驱赶着蚊虫,低声道:“百户再不动手,巡逻的又回来了!”
周富贵闻语,一咬牙终于下定决心,“娘的,拼了!兄弟们给俺冲!”
四百多精锐汉子,顿时一跃而起,点起火炬,怒吼着冲向义军营地。
他们冲到营地边,推到寨墙,蜂拥而入,望着营地中高耸的几个巨物冲去,想要摧毁回回炮。
一大群人冲入营地,营地内却没有丁点反应,周富贵冲到高耸的巨物之下,发现这些回回炮,都盖着布,于是揭开一看,顿时变色。
这里面根本不是回回炮,就是几根木头,支起的一个空架子。
刘铁匠虽是匠户,但主要是打铁,还真不会造回回炮。
赤备军中,有不少木匠,可都是给人做做家居,修修房子,也没造过回回炮和抛石机。
虽说这个东西研究一下,花点时间,找点资料,木匠们应该能造出来,但是眼下赤备军中,确实没有回回炮。
“不好!”周富贵瞬间变色,“又他娘的中计了!快退出去!”
“不对!往后退!”杨总旗心肝一颤,官马上就明白怎么回事。
杀气腾腾冲进来营地的四百精兵闻声大惊失色,纷纷转身欲跑,但却迟了。
梭镖破空的呼啸声,如狂风一般袭来,数百杆标枪,从三个方向投射过来,正疾速落下!
周富贵目瞪口呆,这是不给他们留活路啊!
县里选出的精兵们,还没反应过来,劈头盖脑射下来梭镖,就贯穿了他们的衣甲,刺透他们身体,将他们钉在地上。
一波攻击,精兵们就被标枪投死投伤近百人,被标枪捅穿身体,一时未死的护院精兵,发出阵阵凄厉的哀嚎,惨叫声冲天而起。
几百杆标枪射来得场面,实在太恐怕,护院们肝胆俱裂,却无处躲避。
城头上王独山听见三四里地外,义军营地传来的喊杀声和惨叫声,不知实情,脸上大喜道:“哈哈,这是周百户冲进贼营了!”
营地距离县城远,加上喊杀惨叫声,响成一片,嗡嗡的根本听不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