垮塌处,两军士卒激烈拼杀,前面的清军不断被刺中滚落。
这时,没被戳下去的清军,开始用手中的兵器还击,坡顶的梁军也被刺倒数人,不过立时就有后面的士卒填上。
梁军占据高处,垮塌两侧城头上,又有梁军放箭、射铳,箭矢和铳完交叉覆盖着斜坡,令清军损失惨重,尸体不断滚落。
此时,在垮塌处陷入激战时,拥着器械的清军,也冲到了城下。
清军士卒竖起梯子,顶着盾牌开始向上攀爬,但很快就被城头石块砸得坠落。
梁军士卒守城经验丰富,等清军爬到一多半,才丢下滚木礌石将清军砸落,然后石块和坠落的清军,又砸倒一片清军,造成二次伤害。
这时,陈永福不慌不忙的走到城墙边,向城外看了一眼,攻城塔距离城墙,是剩下十步距离。
城墙边上梁军掷弹手,怀里抱着火油罐、火药罐、铁壳雷,猫着腰蹲在墙垛后,也不露头,只是不时从射击孔中,看着不断靠近的攻城塔和云梯。
这些掷弹手,都是从军中挑选出来的精锐士卒,训练时要求能将铁壳雷,丢入二十步外的圆圈中,投中近在咫尺的攻城塔,要说是没丁点问题。
可是一名射完一铳,蹲在墙角装填的鸟铳手,却还是提醒道:“哥哥们,可得投准点,你们要是投偏了,让攻城塔搭上城头,哥几个就全完了。”
“龟孙,你他娘的闭嘴!”掷弹兵们本来不紧张,被他一说,心里忽然有了压力,握雷的手都冒汗了。
攻城塔如果搭上城头,里面凶神恶煞的甲兵,立时就会窜上城头,到时候他们这些掷弹兵、弓箭手、鸟铳手都要遭殃。
这时,就在攻城塔将要搭上城墙之时,陈永福终于喝令,“投!”
城头的掷弹兵,立时纷纷起身,没有丝毫迟疑的将手中的火油罐、火药罐砸向快到跟前的攻城塔。
“嘭”的一声,白光一闪,巨大的攻城塔瞬间就被窜起的火焰吞没。
攻城塔下的清军,骇得惊恐四散,塔内的清军则浑身是火,惨叫着跳下,而找不到出口的,则被火火烧死在里面。
有的攻城塔,刚打开挡板,想要搭上城头,掷弹手便将一枚铁壳雷准确投入塔内,只听“轰”的一身巨响,塔顶瞬间被炸得稀烂。
大纛旗下多尔衮看见这一幕微微皱起眉头。
清军为了攻打开封,提前一个月开始打造器械,准备不可谓不充分,可是城内梁军准备更足,火油罐、火药罐子不要钱似的往下面丢,让清军打造的大型器械,都成了活靶子,火棺材。
看着北明军将士,攻击乏力,没能冲上城头,多尔衮面露不快,“传令吴三桂,让他增兵!冲不上去,提头来见!”
这种复杂的军令,没法子用旗鼓传达,一名传信骑兵,顿时猛夹马腹,向前军奔去,口头传达军令。
“沈永忠!”多尔衮忽然又喝令道。
“奴才在!”一名白甲将单膝跪地。
多尔衮看了他一眼,沉声说道:“吴三桂的汉军都是废物,打开封还是要看我八旗勇士。你不是说要为你父亲报仇吗?现在本王给你个机会,带领三千旗兵,给本王从缺口突进去!”
沈永忠微微一愣,他是要找高欢报仇,而高欢又不在城中。
再说了,那报仇其实也只是场面话而已,自己哪能干过高欢。
看着攻城战这么惨烈,北明军跟下饺子似的坠下来,多尔衮分明是舍不得蒙满旗兵,才挑他的汉军正白旗上去。
“喳!奴才领命!”沈永忠内心不情愿,可还是立时领命。
多尔衮满意颔首,“你将铁壳雷带上!”
沈永忠闻语顿时大喜,便见一队满洲兵,抬来两口贴着封条的箱子,看上去很珍贵的样子。
这种火器,高欢在开封用过后,在河东战场大量出现。
不出高欢的预料,战场上兵器推广的速度很快,这种铁壳里塞入火药的火器,也没什么技术含量,清军很快就进行了仿造。
不过清军虽进行了仿造,但是受制于火药产量,所以生产不多,每一枚都很精贵。
高欢很早就看到了这一点,他利用李自成的钱,作为启动资金,扩大了生产规模。
现在梁国全民制硝,火药充足,不像清军连火炮和鸟铳手的消耗,都难以满足。
这时沈永忠领着三千白甲兵离开了大阵,几乎同一时间,吴三桂再次咬牙增兵。
第二波清军呼嚎一声,漫野冲向开封城,而随着清军增兵,开封的攻防战,开始激烈起来。
垮塌处,两军进行着残酷的搏杀,清军前仆后继的攻击,令斜坡上梁军也死伤惨重,两军的尸体使得斜坡不断增高,几乎与城平齐。
此时,双方正激烈搏杀之际,一队白甲兵冲到斜坡下,沈永忠用两队弓手抛射箭雨,压制两侧城头,而后亲自率领千余旗兵沿着斜坡攀爬。
这些八旗兵不顾坡顶两军士卒绞杀在一起,投出清军视若珍宝的铁壳雷。
“轰轰轰!”爆炸在坡顶响起,白光暴起,拼杀的两军士卒,便被气浪掀翻。
正仰攻的北明士卒,见此不禁勃然大怒,动作都慢了些。
王屏藩看着八旗把他的属下也炸死了,不禁怒骂,“撮鸟上面有老子的人!”
沈永忠却根本不予理会,拔出刀来,便是一声怒吼,“杀啊!”
千余八旗兵,顿时抄起兵器,趁着坡顶的人都被炸翻,一口气冲上坡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