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军战士在河堤上,激励搏杀,喊杀声震动黄河。
战斗持续到申时五刻,日头已经西斜,激战近一天的两军都杀红了眼。
清军大纛旗下,阿巴泰神情凝重起来,他已经很久没有遇见,能够与大清八旗进行如此强度搏杀的明军了。
此前,还可以说,高欢当缩头乌龟,躲在坚寨内不出来,而现在便真的找不到理由。
双方在野外大战,高欢能撑到现在,令阿巴泰不得不承认,高欢麾下兵马不一般。
不过,也就是比一般的明军,精锐一些,意志力坚定一些而已。
论战力,八旗勇士,还是远远强于自治军。
这时,清军要洗雪,五个牛录的真满洲全军尽没的耻辱,要证明八旗勇士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天下没有军队能与之抗衡。
人数不到自治军一半的八旗兵,杀得自治军只有招架之力。
不过,虽然战力不如八旗,但是自治军将士,却心怀愤怒和仇恨。
面对八旗兵的暴行,使得他们怀着满腔愤怒,就算死也要砍鞑子一刀,从鞑子身上咬一块肉,让鞑子知道疼。
战场上,受伤的自治军,抱着鞑子一起从河堤上滚落,与清军同归于尽的画面,已经成为战场上的普遍现象。
他们用鲜血和生命,来告诉清军,自治军不好惹,让他们知道进犯中原,必然会付出惨重的代价。
不过,面对清军的夹击,攻击的自治军,还是有些顶不住了。
攻击炮阵的自治军,主要都是高欢收编的曹军,战力和装备在军政府常备军中,属于垫底的存在。
现在河堤上李率泰仗着营盘固守,外围清军又从后面攻上来,内外夹击之下,曹军系自治军开始动摇。
若不是刘启,率领一营赤备撑着,或许以及败北。
酉时,日幕。
哨所工事内,高欢目光没有观察战场,而是不自觉的不时扭头看看天色。
战斗进行了一天,两军都已经快到极限,是胜是败,很快就要见分晓了。
宋献策一双眼睛注视着战场,不放过任何一个变动。
在清军炮阵东面和南面,扬承祖、刘启和清军绞杀一团,西面罗茂同猛攻着李率泰,张杨、张万坤,以两倍兵力,阻挡着博洛,阻止博洛切断自治军各部的归路。
整个战场,杀声一片,响彻四野。
时间渐渐推移,两军仍在黄河南岸,十余里长的河堤上浴血搏杀。
就在这时,宋献策忽然一阵惊呼,“不好,刘启顶不住了!”
高欢闻语,望见情势不对,在斜坡上拦截八旗增援李率泰的刘启,苦战近一天后,阵线开始动摇,有被突破的危险。
“杨杨和张万坤也不行了!”哨所内,惊呼连连。
在博洛的猛攻下,两只自治军被杀得不断后退,若是让博洛冲上河堤,那围攻清军炮阵的一万五千自治军,将瞬间崩溃。
高欢又看了眼西面,却不见任何动静。
昨天高欢派遣信使前往荥阳,传递他的口令,让徐黑虎天黑时分,赶至战场。
现在自治军已经打了一天,日头快要下山,却依旧没看见赤备马军的影子。
清军大纛旗下,阿巴泰发现自治军阵线动摇,感到胜利将要来临,脸上露出大笑。
“哈哈~”阿巴泰兴奋挥拳,“蛮子终于顶不住了!”
一旦博洛冲上去,进攻炮阵的自治军,必然大败。
高欢一咬牙,“周富贵,你上!挡住博洛,其余各营,拼死作战,坚持到天黑!”
号角催人奋进,周福贵听到号令之后,拔出战刀,朗声大喝,“弟兄们,冲!把鞑子赶下去。”
一个营的自治军,迅速出阵,增援动摇的阵线。
阿巴泰见高欢再次增兵,岂能让高欢稳定战线,顿时怒吼,“镶白旗出击!全军突击!”
为了维持优势,阿巴泰终于压上几乎全部的兵马,身边只剩下五百八旗护卫,外加一些包衣,看守着马匹。
“杀啊!”清军发出怒潮般的怒吼,八旗和包衣漫野冲锋。
随着全军压上,战争的天平立时,便更明显的向着清军倾斜。
战场上,自治军在清军的猛攻下,开始节节后退。
这令阿巴泰脸上一阵潮红,为战场的变化,而感到振奋,只要今天大败高欢,那么他便可趁势,拔掉河堤上高欢的哨所,将炮阵推进到射程内,轰击高欢的营地。
如此一来,不出三日,高欢必定崩溃,只能选择突围。
届时,八旗铁骑掩杀,便能杀高欢一个片甲不流,他不仅能一雪前耻,还能为大清解决一个潜在对手。
“好!”阿巴泰朗声大笑,“博洛,给我冲!”
战场上,局势仍在恶化,自治军虽然拼死作战,但是士卒与八旗之间的差距,还是令自治军,被杀得节节败退。
一支是打遍天下无敌手,以战争和抢掠为生的老牌强军,一支是组建才两年的新军,自治军将士短时间内,确实难以追上,已经纵横天下数十年的八旗兵。
“徐黑虎!快快快啊!”高欢双手紧攥,看着败退的自治军阵线,心中默默地念着。
酉时三刻,天色逐渐暗下来。
在清军的全线进攻下,自治军各部苦苦支撑,河堤上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战斗最激烈之处,发生在自治军和清军炮阵之间的河堤上,博洛率领清军,已经冲上河堤。
这时,高欢心急如焚,阿巴泰却内心狂喜,“哈哈!本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