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清军要破高欢大营,唯有以足够的火炮轰击大营。
在大炮的长期轰击下,自治军必然不堪炮击,在伤亡面前,最终形成崩溃。
届时,清军就能骑兵贯阵,杀自治军一个片甲不留。
这确实是阿巴泰最后一个念想,也是他大年三十夜,也要派遣清军争夺河堤的原因。
高欢回到营帐,立时召集众将议事,商议怎么端掉清军的炮队。
这时,在营帐内,宋献策让几个文吏,按着附近的地形,做了一个沙盘。
高欢沉声道:“阿巴泰残害我中原百姓。这仗如果继续僵持下去,鞑子还会抓更多的百姓,前来送死。因此,我们必须打破眼下的僵局。”
这些日子清军的暴行,令自治军将士都恨得牙痒。
李平远等人,都是义愤填膺,对于鞑子是恨之入骨,俱是一脸的黑气。
“督军的意思是打上一仗?”刘启沉声道。
高欢沉声道:“不错,本督准备打掉鞑子的炮阵。”
打掉清军炮阵,高欢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这不仅是因为,眼下清军炮阵,每日炮击严重威胁自治军大营的安全,还是因为高欢只有炮阵可打。
两军营地相距太近,而清军又不像闯军那样疏于防备。
阿巴泰和八旗众将,都是打了几十年仗的老行伍。
他们统一了野人诸部,打败了朝鲜,征服了蒙古,击败了明朝,战争经验十分丰富,不是一般军队可比。
这使得清兵不会像闯军一样,犯一些基本错误。
闯军营地常常防守松懈,也不安排足够的岗哨,比较容易偷袭,而清军或许是关外之民,在山林之中要时常警惕猛兽袭击的关系,使得他们非常的警醒。
清军不仅营盘坚固,明暗岗哨也足,而且还会派遣足够的斥候,监视自治军的一举一动。
这都是清军长期征战,积累下来的经验,也是清军能够击败众多对手的原因之一。
有时候战争的胜负,往往就是一些经验和细节所决定的。
在长达两个月的对持中,高欢和阿巴泰都多次派遣兵马,偷袭对方的营盘,可是双方的防守都十分严密,以至于偷袭均告失败。
而且,自治军离开营地,去偷袭清营,一旦失败,必然遭受骑兵追杀,再失手三次后,高欢就没摸过阿巴泰的营盘了。
两军营盘相距五里,双方所有的动作几乎都在对方眼里,高欢难以离开大营,去攻击清军营盘,能够攻击的目标,也就只剩下,河堤上的清军炮阵。
在这里交战,清军只能下马步战,那自治军豁出去,还能一战。
不过火炮乃是军中利器,清军对炮阵的把守,同样严密。
这时高欢对宋献策道:“军师,说一说鞑子的情况!”
宋献策遂即指着沙盘说道:“此前,清军多次发兵争夺大营两侧的河堤,不过多次交手后,清军知道同时占据两边不太现实,所以如今放弃西段。眼下清军与我军重点争夺之地,乃是东面这段河堤。现在清军在距离我营地四里处的河堤上,设有营盘,配备二十门重炮,每日轰击我军大营。不过由于距离太远,准头和威力无法构成致命威胁。阿巴泰多次组织汉旗进攻,意图将炮阵推进到三里之内,都被我军阻止。”
高欢道:“四里外,清军炮阵驻扎了多少兵马?”
宋献策道:“三千汉军旗!由正蓝旗副都统李率泰统领。”
“李率泰!”高欢沉吟道。
宋献策道:“他是李永芳之子,近些日子以来,都是他指挥进攻河堤。”
“三千汉军,果然是重兵把守!”高欢沉声道:“就吃掉着三千汉军旗,斩杀李率泰,夺下二十门红夷大炮,彻底断了阿巴泰的念想。”
帐中众将闻语,都是精神一振,不过清军炮阵距离自治军营地四里,距离清军营地,大概也只有三四里,自治军要出营攻击,清军肯定会发兵增援。
这么近的距离,自治军不可能在清军援兵赶来之前,击溃三千凭借营盘坚守的汉旗军。
而且攻击炮阵,便代表着自治军要走出坚固的营盘,去与清军交战。
李平远沉声道:“督军,这等于是在阿巴泰眼皮底下,吃掉三千汉旗啊!”
高欢道:“战场主要在河堤上,我们在兵力上有优势,将士们又同仇敌忾,豁出去还不能灭了他们吗?”
众人听高欢的话语,便知道高欢准备打硬仗了。
李平远等将立时低头抱拳,甲胄哗哗作响道:“请督军吩咐!”
“好!”高欢赞叹一声,挥拳道:“现在我们有什么牌,阿巴泰都知道,清军的兵力,我们也清楚。这一战打起来也简单,便是一部进攻李率泰的炮阵,一部阻击清军援兵。”
高欢走到沙盘边,扫视众将一眼,目光落在杨承祖声上,然后沉声道:“杨将军,我听说你在曹营时,被称为第一猛将。本督令你率一营兵,绕过李率泰的营地,占据炮阵东面的河堤,一步不许退。”
杨承祖朗声抱拳,“末将领命!”
高欢微微颔首,又对刘启道:“刘启,你率两营兵,多备弓箭、鸟铳,插向炮阵与清营之间的河堤,阻扰清军攀爬而上!”
刘启抱拳领命,“遵命!”
高欢遂即对李平远道:“你守大营,随时接应,剩下诸将同本督一起,攻击李率泰的炮阵,务必吃掉这三千汉军!”
“中!”各将齐齐抱拳。
当下高欢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