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颍县城外,旷野上。
用棉巾遮住口鼻的自治军将士,用大车将一具具的尸体堆到一起,然后点火焚毁。
营地中感染的百姓,趴在栅栏旁,看着燃烧的尸体,目光中透漏着绝望。
高欢等人,则站在远处观看。
“督军!各县都出现一些病人,不过已经被控制了!”李岩沉声道。
高欢神情严肃,他已经令各县,严厉排查,并且做了一定准备,不想还是有人被感染。
“传令各县封闭城门!再让郎中,尽快找出传染途径,还有治疗的办法!”高欢沉声道。
面对四处出现的瘟疫,高欢感到有些无力,不知道瘟疫是怎么传播,也不知道被感染的是否有潜伏期。
虽然他尽力防治,但还是陆续感染上千人。
而相比军政府治下,此时北面的开封,山东、北直直隶,东面的两淮,也都爆发了更为严重的瘟疫。
这给了本就摇摇欲坠的明朝,惨重一击,若是瘟疫无法治理下去,明年的收成完蛋,必然加剧北方的崩溃。
眼下高欢只能凭借经验,进行布置,希望能够压制瘟疫,否则他的威望,也会大大受损。
……
江南,在北方爆发疫病时,这里却比较安宁。
在南京、常熟、苏州等地,汤师爷带领着商队,正穿行于各个城镇,收购药材,招募郎中,还有贴告示找人。
此时,随着北方消息传来,江南这边已经知道,北方各地瘟疫爆发的消息。
虽然汤师爷等人,在沈丘县待了半个月,确定随行之人,没有人感染,高欢才让他们进入南直,并渡江前往江南,可是江南的士绅百姓,得知他们是从河南过来,还是很不友好。
许多县城不让进,吃饭住店经常被赶了出来,更有甚者破口大骂,说他们过来害人,要把瘟疫传给他们。
这令汤师爷,买不到药,也很难招募到郎中,找的人也没有消息。
这日,几路商队,大多无功而返,已经渡江返回河南,而汤师爷一行人则继续着任务,来到吴县外。
这时汤师爷拿出路引,还有盖了河南巡抚、河南总兵大印的文牒,告知商队的身份,是河南官府派来江南采购物资的。
吴江县把守城门的小吏,看了看路引和文书,冷笑一声,便递回道:“你们走吧!吴县你们不能进!”
汤师爷见此,忙向后伸手,从属下手中,接过一枚银锭,陪笑道:“这位兄弟,通融通融,某也是奉了河南诸位上官之命。”
小吏看了眼银子,露出贪婪的目光,不过还是挥手驱赶,“走走!还敢贿赂于我。上面有交代,说不行,就是不行!”
汤师爷也见此,只能无奈的退到一边,不过也没立刻离开。
“师爷,俺觉得肯定有人在针对俺们,不然怎么银子都不收?”一名属下气氛道。
汤师爷也早有察觉,只是这江南不是军政府的地盘,虽知道有人在整他们,也只能任由欺辱,忍气吞声。
“治疗瘟疫,这是对天下都有益的事情,他们也敢捣乱!将来迟早拉清单!”汤师爷愤愤说了一句,遂即又叹了口气,吩咐道:“把告示支起来!若是今日还没消息,便只能先回河南了。”
这时,几名属下,遂即举起一面旗幡,上面写着寻人启事,找一位名叫吴有性又名吴又可的神医。
“诸位父老,谁知道这位吴郎中,能提供有效的消息,可得十两银子,若能帮我们找到吴郎中,则可得到一百两银子!”
百姓听了纷纷围观,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面对银子诱惑,众多百姓不再因为他们来自河南,而拒人千里之外,不少人靠上前,还询问着能否提供更多信息,比如家在哪里,多大年纪,可惜这些汤师爷一概不知。
高欢只告诉他一个名字,简直大海捞针。
这一个多月来,他行走江南,叫吴有性的人,倒是找了几个,却都不是郎中,并非高欢要找的人。
一行人在城门外待了半天,询问的人不少,想诈骗几两银子的人也不少,就是没有真正知道神医吴有性的。
汤师爷见此,叹息一声,“算了!收拾一下,俺们回去吧!”
属下们收了幡子,而正在这时,一名老汉上前道:“我认识吴又可!”
汤师爷闻语,心头一喜,“哦,老丈可知他人在哪里?若是消息准确,我可以按着约定付钱!”
老汉道:“不过他不是郎中,而是个游方道士!”
“去去!”几名属下立时不满的驱赶,以为又是骗钱的,“俺们要找的是郎中,是神医,不是算命的!”
这江南看似繁华,却人心不古,他们这一个月,没少被人欺骗。
老汉忙道:“他也会看病的!”
汤师爷却心头一动,“道士和郎中多少沾点边,老丈你带路,我们看看去。”
老汉却是不动,“我要是带你们找到他,可得给我一百两!”
汤师爷将准备贿赂城门吏的银锭递给老汉,“你带路!”
不多时,一行人便来到吴江县外一间老君庙,老汉走进去,便喊道:“吴又可,有人找你!”
庙里一个穿着打着补丁粗布道袍的中年男子,拿着幡子,背着木箱出来,似乎正准备远行。
汤师爷见他们某样,立时知道自己此前找错了方向,听高欢说吴有性能治瘟疫,便以为是个有名的神医圣手,却没想过,其实只是个江湖郎中。
半月后,许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