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欢听说开封有人过来,便翻身上马,离开了轩辕关,返回县城。
这时他一路奔驰到登封县衙,门前卫兵立时上前,为他牵住战马。
高欢问道:“使者人呢?”
“回禀督军!在大堂内,李军师正在作陪!”卫兵回道。
高欢遂即翻身下马,径直前往大堂,便见几个官军持刀站在外面。
高欢眉头一挑,见这些官军有些眼熟,好像是丁启睿的护兵,于是大步进堂。
果然,堂内李岩正与丁启睿交谈,高欢惊讶道:“督宪,怎么亲自来登封了!”
丁启睿见高欢进来,沉声道:“有些事情,要当面与你商谈!“
丁启睿先挥手,让高欢坐下,然后沉声道:“朝中有言官参本督了!他们把许州的事情捅了上去,现在陛下大怒,要派人彻查。另外,洛阳失陷,李仙凤攻击本督救援不利,陛下对本督已经失去耐心,如果这次开封守不住,那本督人头落地,招抚一事也就完了!”
有上次许州之事,丁启睿直接开门见山,说明自己的处境。
高欢得罪了侯家,还有东南商人,想要在明朝混,需要丁启睿这个靠山,而丁启睿要保住脑袋,同样需要高欢这只兵马。
两人都是聪明人,而聪明人能够建立默契,无需多言。
高欢皱眉道:“这个时候,闯贼已经杀到门前,那些言官还要搞督宪?”
早知道明末的言官比较坑,嘴炮第一名,干啥啥不行,尽会拖后腿。
眼下高欢还需要丁启睿,有他当着总督,在河南这一片儿,高欢就可以肆无忌惮。
要是丁启睿倒了,那说不定有些不开眼的,又会来找他地麻烦。
毕竟,军政府打土豪分田地,还夺了藩王的藩产,被那些士绅大户视为洪水猛兽,肯定会敌视他。
高欢倒不怕又冒出一个侯方域,只是这些人,像苍蝇一样,牵制和分散他的精力,阻碍高欢的大事和发展,变相的帮着闯军和满清,让高欢感到烦躁。
再者,现在李自成攻下洛阳,气势正盛,高欢和官府都没有能力遏制李自成的发展。
这次,李自成攻打开封,主要还是看开封能不能守住,言官这时个时候攻击丁启睿,万一朝廷临阵换帅,让李自成攻下开封,那军政府绝对不可能独自面对李自成。
届时整个河南,将无人能够遏制李自成,赤备军要么臣服李自成,要么只能逃离四县,离开好不容易建立的根据地。
因此,高欢听说言官,这个时候居然还在搞事,便有些气愤。
李岩沉声道:“自党争起,言官就沦为党争的马前卒,不再为国言事,而是为党派之私,党同伐异,即便弹劾之人,对天下有利,也会遭受弹劾。现在的言官,都是为了弹劾而弹劾,甚至为了自己出名,完全不顾天下和大局!”
明朝中前期,言官确实起到了监察百官,陈述时弊的作用,可是后期,特别是东林党掌握政权后,言官便逐渐成为了党争的工具,失去原有的作用不说,许多利国利民,甚至正确的国策,都被他们搅黄。
丁启睿叹了口气,高欢又怒道:“这群人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只求达到自己目的,也不管是否有人能收拾残局!”
“对他们而言,搬倒本督就是胜利,才不管眼下的时局!”丁启睿见高欢与他同仇敌忾,心中松了口气,“这次好像是在许州吃亏的那伙人在推动弹劾。今天本督来登封,是希望赤字营,能够助本督击退闯军!为此,本督准备向朝廷奏请,封你为分守禹州、登封、密县、新郑、许州的参将!你可愿意?”
高欢听出丁启睿言下之意,这次他被弹劾,很大原因,是因为招安和许州之事引起。
现在朝廷随时可能会将丁启睿拿下,丁启睿希望高欢能助他击退闯军对开封的进犯,如此或许还有转机。
高欢闻语,却沉默一阵,开封一地,如果能够保存元气,它日清军南下,至少能够挡一挡清军,因此高欢肯定不想让闯军攻下开封,只是才给一参将,完全无法满足高欢的胃口。
高欢沉思一阵,忽然开口:“督宪,听说朝廷要杀河南总兵王绍禹,可有此事?”
丁启睿嘴角一抽,知道高欢这是不满意参将之职,想做河南总兵,这便是开玩笑,把他往死路上逼了。
现在言官本就再弹劾,他与高欢勾结,将许州买给了高欢,他为高欢争取一个分守五县的参军,已经是能力极限,可高欢居然想要河南总兵官,这不是让言官,把他给淹死吗?
再者,你一个反贼,刚刚招抚,全无功绩,朝廷凭啥给你总兵,还是河南总兵?
丁启睿咳嗽一声,“是啊!陛下已经下旨,人都不用押到北京,直接斩在怀庆府。现在当总兵与总督一样,都有风险,失败了没人顶着,不如下面参将,没那么大责任!”
高欢眉头一挑,知道丁启睿,劝他当总兵风险大,当参将不用背责任,天塌下来,有总兵顶着,更安全。
”那也不一定,如今贼势凶猛,冲锋陷阵都是部将在前,生死都掌握在上官之手!”高欢却道:“我觉得还是总兵风险小些!”
王绍禹被杀,主要是兵马都丢在洛阳,自己跑了出来,朝廷自然说杀就杀了。
如果他手里还有兵马,朝廷能把他怎么样,肯定投鼠忌器,那左良玉数次临阵脱逃,甚至故意放走张献忠,不是一样没事,还混得贼好,便是他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