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州与登封相邻,加上之前宋献策有意传播,所以高欢在登封做的事情,早就传遍了禹州。
贫苦百姓都知道,高欢在登封处死土豪,杀了马家父子,给百姓分田地,发种子和口粮的事情。
因此,当汤师爷将告示贴出,禹州贫苦百姓,顿时沸腾了。
次日在禹州城外,前来告状的百姓,多达上千,还有数万百姓,前来围观。
高有才不当官好些年,现在坐在案前,惊堂木一拍,似乎又找回了当年做官的感觉。
这时整个会场人山人海,却又鸦雀无声,无数双眼睛紧紧盯着坐在上面的高有才。
百姓也不会写状子,高老爷惊堂木一拍,赤备便带上来一人,痛哭跪下,“大老爷,冤枉啊。”
高老爷道:“你冤从何来?”
那人哭诉道:“俺状告百户谢昌污俺女儿,致其悬梁自尽,大老爷给小民做主啊。”
这次受审的除了大户,还有俘虏的官军将领。
高老爷怒喝道:“左右!”
“有!”赤备军大声应答,一个个都进入状态。
高老爷拿起惊堂木一拍:“带人犯!”
谢昌被押了上来,他昨夜奉命清除细作,跑慢了一些,被赤备堵在城中,让赤备军俘获。
刘珲知道这厮被抓,刚打了他一顿,满头包的谢昌,才把事情理顺,惊愕禹州遭受攻击,他现在遭受的劫难,居然都是因为他扣押了一车药材。
这时,谢昌被按跪下来,大骂:“反贼,朝廷不会放过你们!”
高老爷大怒,“掌嘴!”
刘珲上前照着谢昌的嘴巴左右开弓,啪啪啪猛抽,直打得满嘴是血。
“好了。”高老爷叫停,“谢昌你可承认奸污一事?”
“是我干的又怎样?”这谢昌牙都打掉了,气焰却很嚣张,“刘大帅不会放过你们的!”
高有才恼了,“既然承认,先给我狠狠打四十大板再说!”
几名赤备,将谢昌按在地上,扒掉裤子,抄起衙门里的水火棍,照着屁股就打下去。
一时间,棍子落下的声音与谢昌的惨嚎声混杂在一起,响彻会场。
百姓们看得一阵欢呼,苦主痛哭流涕。
这时高老爷又道:“还有状告这厮的没有?”
谢昌的惨叫,激发了百姓的热情,立时便有人上前跪地,“大老爷冤枉,俺告这厮敲诈勒索!”
一连十多人告状,高有才听了一遍,便下了宣判道:“谢昌罪无可恕,斩立决!”
刚被打完板子的谢昌,听了宣判,直接昏死过去。
这时,高有才道:“有冤伸冤,下一个。”
近千人告状,高有才审理颇有方法,受审的士绅土豪,还有流氓就那么多。
他将这些人,一个个押上来,然后让告状的百姓,一起指认,有时候几十个案子一起审,效率居然奇高。
原本准备三天的公审,居然一天就完了,让禹州的百姓意犹未尽。
高欢对此也感到意外,不过更让他没想到的是,高有才杀的人,比他在登封还狠。
禹州接受审理的士绅土豪,流氓,最后活下来的只有六人,许多高欢觉得可以改造的,都被杀掉了。
在完成公审后,接着就是抄家和分田地,这点赤备军已经有经验。
登封现在正好农闲,高欢从登封将各庄的里长叫来,每人负责一个庄子,并将各庄的副里正,留在禹州。
这日,在禹州衙门内,经过几日的忙碌后,李武对太和藩库、禹州府库,以及城中官仓、军仓、常平仓、预备仓完成了盘点。
汤师爷也将禹州的士绅土豪抄了一遍,与李武汇总后,得出了禹州之战的缴获。
这时,众人坐在堂内,下属倒了茶水,高欢道:“先说说缴获吧!”
李武拿起一个册子,激动道:“大少爷,这次我们在禹州,从永和王府抄出财物,价值在七十万两。这其中田地、宅子、古玩字画,还有一些奇珍异宝,不算在内!”
堂内高有才等人听后,都是兴奋的脸色潮红。
李武继续道:“从士绅大户处,则抄得白银十八万两!现在加上我们手上的银子,帐上总计有现银九十万两!”
“好!”高欢一巴掌拍在座椅上,“怪不得李自成要打洛阳!这次打禹州是对了,有这笔银子,俺们赤备军的实力,必定再上一个台阶!”
“大少爷,银子虽多,可是禹州城内的官仓,却空空如也,存粮不足二千石,其它物资也都十分匮乏!”李武沉声道。
大明官府普遍很穷,这点高欢早有预料,加上手上有银子,所以并不慌张。
高欢点了点头,微笑道:“现在缴获已经清点出来,俺们的家底又丰厚了。大家对下面该怎么做,或者需要做些什么,可有建议?”
大家相互看了一眼,李平远道:“大少爷,现在俺们占据登封和禹州,却只有四千赤备军,属下以为俺们的兵力太少,至少要有六千人,才能维持两地。”
高欢颔首道:“四千常备兵确实太少!就从庄丁中挑选两千人,补充六千人吧!”
这时汤师爷道:“公子,现在管理两县之地,幕府的文吏也不够用了。”
这个问题到是困扰住了高欢,因为赤备军打击地主士绅的立场,造成了没有什么读书人,愿意投靠赤备军。
一个登封县,有高欢、汤师爷、宋献策、高有才、李武勉强就够了,可现在地盘扩大,便需要更多能治理的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