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白全无一点瑕,羲皇敕赐上皇家。花神不敢轻分拆,天下应无第二花……”
齐鹜飞喃喃地念着。
这首诗很熟悉,他肯定读到过。但一定不是这一世,如果是这一世,他的记忆绝不会模糊。
修行人能唤醒一切记忆,所以学习什么的从来不是问题,天仙道法看一遍就全都能记住,难的不是记忆,而是理解。
理解靠悟性,悟性不够,记住了也没有。
这首诗应该是他前世读到过的。
他想了半天,终于想起来,这是宋代诗人胡仲弓的诗,诗名《琼花》。
还是要感谢这一世的修行,改造了大脑,否则这么冷门的诗人和作品,又是前世的记忆,一定想不起来。
“琼花……琼花……”
齐鹜飞忽然心跳的厉害。
羲皇敕赐上皇家……这不就是“王家”吗?
王家的琼花——王琼花!!!
齐鹜飞有种窒息的感觉,心脏陡然停顿了一下,就好像铁牛的锤子在他胸口猛地敲了一下。
花神不敢轻分拆,天下应无第二花……
果然是人间绝色啊!
世上美人大多各有特色,比如绥绥之妩媚、冬月之清雅,一眼便令人怦然心动。然而王琼花,看上去并无特别突出的特色,可细思之,她却无一处缺点,竟然是完美的。
洁白全无一点瑕,这不就是说她的完美吗?
这一首诗,仿佛就是为她写的。
相隔两世,世间竟有这样的巧合,真是不可思议!
天下应无第二花,即便是现在,齐鹜飞早已先入为主的把她当做寡妇,当成了照顾自己的大姐姐,可在他依然在心底里隐约觉得王姐是最美的。
若是自己一百年前遇上了她,也会动心的吧?
不对,一百年前,不正是自己遇上了她吗?
他想起了端木薇和他讲过的关于王琼花的过去。一百年前,和一个落魄修士私奔而走……
原来那人是魔教教主?难怪她什么都不肯说?没人知道她男人是谁,后来是怎么死的。
尹长天死后?她一定伤心欲绝?所以才一个人躲到了虹谷县,连纳兰城都不愿回去。
不对!
她为什么要待在虹谷县?
难道她知道我会来?一直在等……
齐鹜飞觉得这个想法有点疯狂。
她怎么可能知道自己会转世到这个世界,成了黄花观的一名弟子。
除非这一切都是师父无机子安排的。包括让王琼花来虹谷县城隍司上班。
难怪当初一直觉得师父和王琼花之间的关系不一般?齐鹜飞甚至在心底里默认把王琼花当成了自己未来的师娘。
现在看来根本不是这么回事。
尹长天是自己的前世?王琼花是尹长天的爱人。王琼花是师父安排到虹谷县的,尹长天的转世也很可能是师父安排的,而转世的关键就是那面镜子。
所以自己才会带着那面镜子转世。
随后,师父就从南赡部洲把自己带到了盘丝岭。
这样一想?一切就都顺理成章了。
齐鹜飞把凤魂玉收好。
接着蹲下身?小心翼翼的从尹长天身上的那件血色披风脱了下来。
接触到血罗衣的那一刹那,他感觉身心俱震,仿佛触电一般。
无数个身影在眼前晃动,万千种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血罗衣上沾染的历代教徒之血,十万魔魂在此刻被他激活。
他们仿佛对这位新主人不太满意?怀着对旧主的恋恋不舍,竟企图吞噬齐鹜飞的魂魄。
齐鹜飞起初以法力相抗。
但十万魔魂之力岂是那么容易扛得住的。
还好他可以随意进出镜中世界?在太极池中恢复法力。
就这样相抗多时,他还是无法控制这些魔魂。
但他又有些不甘心?最后祭出自己的元神。然而当他的元神真魂与这些魔魂刚一接触,这些魔魂便都受了神之召唤似的?全都安静下来?等待神的指令。
齐鹜飞明白?这件血罗衣已经认他为主。这也从另一个侧面印证了,他的确就是魔教的教主。自己的元神和这些魔魂是不会欺骗的。
他把血罗衣脱下收好。
这时候,尹长天的尸体已经发生了急剧的变化。
刚才还如活着的真人一般的脸庞,此时已经变得干瘪苍老,出现了如沟壑一般的皱纹。接着就连皱纹都没有了,完全失去了水分,干巴巴的紧贴在骨头上,变成了沙漠中风干的干尸。
齐鹜飞眼睁睁的看着这个“自己”一点一点的尸变。
这种感觉十分奇妙,就仿佛自己正在亲身经历从生到死的变化。
老子说:出生入死……
就是这个吗?
他渐渐明白了一些修行的关窍。
紧接着,尹长天的身体开始裂开,由里到外透出光亮,就像爬满云层的闪电。当闪电越来越密集,最后便只剩下了一团光。
齐鹜飞也感觉自己被光明包围了。
光明灭去,消失于虚空之中,一切又恢复了黑暗。
他发现自己回到了矿道外,就站在那片坍塌的石壁前,手臂前伸,手掌贴着石壁。
他又听见了一声凤鸣之音,隐隐约约的,仿佛在遥远的远方。
然后,他听见叶春来的声音:“差不多了吧,这里实在太热了,我有点受不了,我们回去吧。”
齐鹜飞转身,看见叶春来就在身后,还有小青和昆奴。
小青还拿着芭蕉扇在轻轻地摇着。
叶春来看着他说:“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