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不明白为什么师兄可以,他就不可以。但师兄既然这么说了,那就一定是对的。
大金链子死了,混混们都被吊在空中。
危险清除,叶问终于忍不住跑向了他的爹妈。
“爸爸!妈妈!坚持住!我来救你们!”
他趴在坑边,伸手去拉。奈何他的身材矮小,而他父母又被反绑着,完全拉不到。
他就飞身跳进了坑里,揭开父母嘴上的胶带,解开他们手上的绳子。
“小问!你没事吧?小问!”
母亲刚解放出双手,便急切的将儿子搂在怀里,怕把他丢了似的。
“妈,我没事。”叶问跟她母亲紧紧抱了一下,便果断的推开,“赶紧上去!”
“我动不了,我的腿麻了!”叶问的父亲说。
他们被绑的太紧,丢在坑里到现在,浑身血液不畅,腿脚都已经完全麻木,根本动不了。
叶问连忙去帮他们揉腿。
齐鹜飞静静地看着。
他一直在观察叶问的表现。从头到尾,这个孩子所表现出来的冷静都令他十分吃惊。看得出来,他的心里很着急,很为他的父母担心。但是他没有做出任何冲动的举动,所做的每一步在时机上的掌握几乎都是正确的。
叶问……
真是个有趣的名字。
不过这个世界好像没有咏春,他不是很确定,不知道南赡部洲有没有这种拳法流传。
齐鹜飞觉得和这孩子有缘。
“小青,帮帮他们。”
小青答应了一声,一挥手卷起一股风,把一家三口从坑里捡了出来。
他们平稳的落到地上。
这时候叶问父母身上的血液循环开始恢复,已经能够动弹了。
“谢谢恩人救命!”
“谢谢你们!”
他们跪在地上说。
齐鹜飞不喜欢被人跪拜,连忙把他们搀扶起来,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们是风来镇上的人,在外地打工,每年中秋都回来过中秋节。我小妹在外地读书,我就去接上她一起回家。没想到经过这里的时候,被人拦了下来。他们开走了我的车,绑走了我小妹,还要活埋我们。”
“这些人你认识吗?”
“认识,都是镇上的混混。”叶问的父亲指着躺在地上的大金链子说,“这人叫马宏强,外号强子,也是风来镇的,在中学读书的时候,我爸是他班主任。因为在学校欺负同学,被我爸管教,后来开除了学籍。他怀恨在心,经常叫嚣要报复我爸。后来他犯了事打死了人,就跑路了,这两年才回来,在阮少雄的旅游公司做了保安,明着是保安,其实就是打手。”
齐鹜飞皱着眉头问道:“风来镇的治安这么差吗,几个混混就敢活埋人?”
“风来镇以前就是个小村子,村里人大多姓叶。后来靠着火焰山旅游慢慢发展起来。叶家人大多老实,不会做生意,做起生意的都是外来户。现在镇上的首富叫阮天明,风来镇一大半的生意和房产都是他的。家里养了很多打手,成了风来镇的一霸,没人敢惹他。阮少雄是他的小儿子,掌管着一家旅游公司,来这里旅游的游客基本上都要被他宰上一刀。马洪强就在阮少雄的手下,专门帮他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他们这么横行霸道,就没人管吗?”
“谁敢管啊!离风来镇最近的城市在几百里外,山高皇帝远,管不着啊。也有人去举报过,上面也派来过调查组,可是都被阮家的人搞定了。举报的人没有一个好下场,到后来也就没有人敢举报了。”
齐鹜飞点了点头,大概知道了风来镇的情况。
这里地处祭赛国的边界,和虹谷县有点像。但虹谷县因为狮驼岭的关系,设立了城隍司,所以治安相当好,朱紫国也会适当向县里倾斜一些资源,经过几百年的发展,变成了如今的模样。
可是风来镇边上是火焰山。火焰山里可没有群妖聚集,上面自然不可能关注到这里。像风来镇这样的小地方,靠着火焰山的名气自然发展,从一个村庄变成一个小镇已经算是发展的不错了。
这种地方最容易出现恶霸。
一个小小镇上的首富,就敢无恶不作,视人命如草芥,手下的混混随便就可以把人活埋,简直无法无天!
不过这事儿跟齐鹜飞没关系。
什么“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什么“劫富济贫,替天行道”,那都是草莽英雄编出来的口号,为的只是争取人心,让更多的人为他们卖命,和“苍天已死,黄天当立”,“陈胜王,大楚兴”之类没有什么区别。
你今天杀了一个恶霸,明天就立刻会有另一个恶霸取而代之,受欺压的依然是当地的老实人。
真要改变现状,就必须从根本上解决问题。要让这里的老百姓建立新的观念,让底层的老实人都团结起来,把压在他们身上的那座大山给掀翻,然后建立一套新的制度,防止新的大山形成。
但这是人间的事情,齐鹜飞帮不上忙。
真要说强权和压迫,仙界就没有吗?
你能反抗吗?你敢反抗吗?
这个问题很多人想都不敢想。
唯一的办法,就是让自己的实力变得更强,直到有一天强到足够和强权对抗。
可是真到了那个时候,你还会反抗吗?你会不会变成另一个强权,从被剥削者变成了剥削者;从被压迫者变成了压迫者?
齐鹜飞叹了口气,对小青说:“把现场处理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