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洪生哈哈大笑道:“剑是好剑,但也要看谁来用,就凭这一把剑,你就想杀我,未免太天真了。”
齐鹜飞说:“我还有一套剑法,名曰杀剑诀。每当夕阳西下,万物肃杀,天地交替那一刻,我以此剑诀,御使此剑,可以借天地之杀机,以百倍之杀意,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所以我说,杀你,只需要一剑。”
付洪生望向齐鹜飞手上那把看不见的剑,皱起了眉头。
“就算你说的是真的,可你也不看看现在的天,太阳早就下山了,天已经黑了,你怎么借天地之杀机?”
齐鹜飞抬头看了一眼满天的星光,仿佛刚发现似的,哦了一声。
“没关系,”他说,“早晨天亮的时候也一样,只要是天地交替的那一刻,我这杀剑诀就管用。”
付洪生笑道:“你果然是醉了,你觉得你能坚持到天亮,还是我会等你到天亮?”
齐鹜飞说:“我了解你,像你这样自负天才的绝世高手,遇到我手上这样一把好剑,这样的好剑法,又怎能不见识一下呢?你一定会等我到天亮的,如果你不试一试就杀了我,你这一辈子都会后悔和不甘心的。”
付洪生说:“你的确很了解我,但你了解的还不够,我除了自负,我还很谨慎,否则,我根本活不到今天。”
齐鹜飞说:“只要等到天亮,你受我一剑,如果我这一剑杀不了你,我就答应你,把承影剑诀全都告诉你。如果没有承影剑诀,你就算杀了我,拿走了我这把剑,你也用不了。”
付洪生沉默了,似乎在犹豫。
他觉得自己怎么也不可能接不住齐鹜飞的一剑,哪怕他手里有再好的剑,再好的剑诀,他自身的法力就在那里。
而且自己又不是死人,可以破,可以挡,可以躲。
他唯一担心的,是这小子是不是在拖时间,等帮手。
齐鹜飞却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又变戏法似的在地上铺开一张毯子,拿出许多吃的来。
“天亮还早,我们不妨就坐在这里好吃好喝,痛痛快快的喝上一夜。不管是你死还是我死,总要做个饱死鬼嘛!”
他说着拿起一根烤串,自管自的吃起来。
不得不说,他的镜子空间很神奇,拿出来的这些吃的竟还都是热的,就好像踩着飞剑的外卖小哥刚从定鼎门美食街上送过来似的。
山坡上本就飘着乔公酒的香味,现在又加入了浓烈的烤串和烧鸡的味道。
张启月都看呆了,不知道齐鹜飞这些东西都是从哪儿弄来的,又是什么时候弄的。
除了其中几样,大部分都不是春月楼的,应该分属于定鼎门美食街上各个小吃摊。
难道刚才就走那么一路,队长就顺手牵羊带走了这么多东西?
齐鹜飞看着付洪生站在那里不动,一边抹着嘴角的油,一边说:“你可真够谨慎的,比你那师弟图拉翁还谨慎。”
付洪生的眼睛眯了起来。
“他手里有一把剑,叫惊鲵,对吧?和你那把断水一样,都是昆吾八剑之一。他的惊鲵都没能杀了我,所以你的断水也一定杀不了我。”
付洪生眼神一厉:“原来是你杀了他!”
齐鹜飞既不承认也不否认,说道:“想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
然后往地上拍了拍,“坐下来喝酒,咱们慢慢聊,聊到天亮,到时候你就可以去见他了。”
付洪生终于走过来,在地上坐下。
他决定先等等,至少把图拉翁的死搞清楚,不过他并没有去吃放在地毯上的食物。
齐鹜飞笑道:“放心吧,这些东西都没毒。我知道你饿了,吃吧。”
付洪生的确饿了,他可不像齐鹜飞和张启月,出发之前先大吃了一顿。
从昨天晚上接到起蛟泽行动提前的消息后,他就一直在进行各种准备,到现在还没吃过一口东西。
他去了盘丝岭,去了起蛟泽,又潜回虹谷县打探消息,刚回到纳兰城,就接到了春月的电话。
付洪生连吞了几口口水,谨慎地从身上拿出一根特制的银针,在每样食物上都刺了一下,确认安全无毒,才终于放心地吃起来。
“我师弟怎么死的?”他问道。
“和你一样。”
“和我一样?”
“都是为了我家的狐狸。他把狐狸抓走了,我去问他要人,他要杀我,我就只好杀了他。”
“那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我不信。”付洪生说,“虽然你隐藏了实力,但也不见得比我师弟强多少,而以他的谨慎多智,还有他的身份,你没那么容易杀了他。”
齐鹜飞抹了抹嘴,把酒葫芦扔给付洪生。
“别光吃肉,喝点酒吧。这可是好酒,喝一口什么烦恼都忘记了!”
付洪生接过酒葫芦,酒香扑鼻而来。
齐鹜飞说:“我在麒麟山提前布了个阵,来了个请君入瓮。不过阵法只是为了破他的先觉元气盾,真正杀他的,还是我手里的剑,他没能挡住我一剑。所以,你最好也做好准备。”
这些话都是真话,齐鹜飞很清楚,在付洪生这种聪明人面前,最好说真话。
骗人,有时候不一定要说假话。
付洪生眉头皱得越来越紧。他想喝一口酒舒缓一下紧绷的神经,拿起葫芦却又放下了。
他又拿出银针,在葫芦口蘸了一下,银针毫无变化,这才放心的喝了一口。
“这是什么酒?”
付洪生感受着那醇厚的琼浆玉液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