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齐鹜飞说,“大太子届时只要抓住夜叉,就能顺藤摸瓜,把潜伏在龙宫里魔化的败类一网打尽。”
齐鹜飞特意强调“魔”而不提“妖”。
因为龙族在广义上也是妖的一种,他们是同情妖类的,如果是妖的事,他们可能选择另外的解决方法,但只要一牵扯到魔,事情就完全不一样了。
魔是三界公敌,万类惧怕的东西。
敖摩昂问道:“你敢担保此事可信吗?”
“我飞越万里,冒着生命危险穿过你们的军事禁区来见你,总不会是为了来和你开个玩笑。”齐鹜飞说,“而且我六太子的性命和你开玩笑,对我又有什么好处呢?就算您去了一趟起蛟泽,结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对龙宫和天庭来说都没有什么损失。可我却要冒着被天庭革职的风险。”
魔王沉吟良久,点头说:“好,那我就相信你一次。这件事你们那边是打算怎么应对?”
齐鹜飞说:“这件事我只向我们司长汇报过。他会怎么应对我并不知情,不过司长跟我说了,要将计就计,将敌人一网打尽。
眼下敌在暗,我们在明,这对我们十分不利,而且敌人既然有把握能够拖住纳兰城和虹谷县两地的修行力量不动,那我们就必然不能动。秦司长一定会请两城以外的高手来保护六太子,而且应该是他们料不到的人。
这样一来就变成敌在明,我在暗,胜算就很有把握了。”
敖摩昂说:“这么做岂不是要陷我六弟于险境吗?”
齐鹜飞早就料到他会这么想,说道:“的确是有风险。我也想过先把六太子送回龙宫,以保安全。但是这样一来的话,谁是龙宫奸细,谁想要害了太子,恐怕就再也查不出来了。
而且民间有句俗话叫做‘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着’。既然他们已经想到了要通过杀六太子来挑起是非这样一个办法,今天不实施,也可以在明天实施,今年做不了,还可以明年再做,只要这个计划继续有效。你总不可能把六太子永远关在水晶宫内吧?”
敖摩昂听完沉吟道:“但终究是风险太大。”
齐鹜飞说:“正因为风险大,我才特来向大太子求救。六太子跟我说,整个西海龙宫之内,除了龟夫人,他就只信大太子一人。”
敖摩昂看着远处的海面沉默了很久。
齐鹜飞知道敖摩昂是在思考其中的利弊。
像他这样的身份,做任何事情,都不会只凭自己的喜好,必须要权衡龙族的整体利益。
在这件事情当中,最大的风险应该就是小六子的安全,除此之外,怎么看都是有利无弊。
齐鹜飞虽然以黄花观弟子的名义而来,但他也是有官身的人,在一定程度上,他出来代表的是城隍司,而城隍司代表的就是天庭。
天庭抛出了橄榄枝,龙宫接不接?
敖摩昂终于收回了目光,说道:“你回去告诉你们司长,我这边自有安排。你们照你们的计划行事即可。我只有两个要求。”
“您说!”
“第一,必须保证我六弟的安全。”
“那是当然,这一点您不说,我们也会全力以赴。”
“第二,那个夜叉留给我,我要活口。”
“这一点您也可以放心。”
敖摩昂便从身上摸出一枚穿着金色丝线的白色玉片,说道:
“这是太古玉龙甲,你把它带去给我六弟,让他带在身上。此甲神兵难伤,百毒不侵,可以护他平安。可惜他不像三弟那样是白玉龙身……”
齐鹜飞看着那片白色的鳞甲,听到太古玉龙的名字,就想起了被三十六根天龙刺钉死在海底的玉龙三太子。
玉龙三太子把龙丹给了敖霸,临死之前告诉齐鹜飞,如果将来修行有成,可以回去取他身上那一身白玉鳞甲。
齐鹜飞有一种把这件事说出来的冲动,但终究还是忍住了。
他想起了白龙交代敖霸的话,他让敖霸回去以后不要跟任何人提起有关他的事情。
这里的任何人自然也包括了摩昂太子。
龙宫的水实在太深了。
齐鹜飞决定暂时不趟这趟浑水。
敖摩昂把太古玉龙甲交给齐鹜飞以后,警告道:“如果我六弟出了什么差子,你和你的黄花观就自求多福吧!”
齐鹜飞知道敖摩昂不是在开玩笑。
如果敖霸真出了事情,他们也许不敢到天上去闹,但以龙族的势力,把盘丝岭夷为平地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大太子放心,我与六太子相见如故,已是生死之交。我绝不会让六太子在我面前有半分闪失,必以死力护他周全。”
敖摩昂点点头,又从身上摸出一张金符,说:“此符你拿着,什么时候用自己把握。需要我的人出手的时候,你就以法力将它捏碎。此符也可以用来挡敌人的攻击,关键时刻或许能救你一命。”
齐鹜飞接过金符,感受着符面上那道道流光溢出的灵气。
他想起了在麒麟山的时候,端木薇身上带着一道他爷爷端木博文给她制作的金光护身符。
那道符挡住了四尾花面狸的全力一击。
端木老爷子的符就已经如此厉害,这位西海龙宫大太子赠送的金符又将有多大的威力呢?
他知道这是能够救命的东西,便小心翼翼地收起来。
齐鹜飞终于松了一口气。
敖摩昂既然答应了,至少小六子的安全应该可以得到保证
敖摩昂绝不会坐视自己的兄弟被人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