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摩昂身材高大,即便这样相对站着,齐鹜飞也不得不仰视他。
“拜见摩昂太子。”齐鹜飞鞠了一躬。
跪拜是不用了,但这点基本的礼数还是要的。
不要说什么龙宫太子,光人家在天庭政务院和军部挂的一大串头衔,就足够令人生畏了。
愿意趴在地上为龙太子舔鞋的大有人在。
齐鹜飞虽然鞠躬,却不卑不亢,言语神态都十分平和,就像平常一样。
敖摩昂上下打量了他几眼,问道:“你是什么人?”
齐鹜飞说:“在下盘丝岭黄花观掌门大弟子齐鹜飞,受六太子之托,特来拜见摩昂太子。”
“盘丝岭……”
敖摩昂念叨着这个名字,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六弟上岸的事情我听说了。你就是盘丝岭上那个什么观里的人?”
“黄花观。”齐鹜飞答道。
“可是当年孙大圣大战百眼魔君的那个盘丝岭黄花观?”
“正是。”
“那么说,你是百眼魔君的徒子徒孙?”
“那倒不是。”齐鹜飞解释道,“当年一场大战后,孙大圣就一把火烧了黄花观,道统尽失。直到数百年前,家师到了盘丝岭,多方集资,重建黄花观,才再立道统。”
“原来如此。”敖摩昂点点头,忽然笑起来,“杀人放火,果然还是那个脾气。也不知如今躲在花果山修为进境到那一层了。”
这话齐鹜飞不好接。
敖摩昂显然和孙悟空很熟,可以随便说话,别人可不行。
要是随便接过话头,就是不自量力了。
敖摩昂见他不说话,便问:“六弟让你找我何事?”
齐鹜飞朝左右看看说:“此事绝密,请大太子屏退左右。”
敖摩昂左手边一人站出来说:“太子千万不可!我看此人獐头鼠目,来路不正。我们这次在冰鳌岛联合军演,本就十分秘密。既然六太子上了岸,他必不知情。这一个小小黄花观的弟子又怎么会知道?”
敖摩昂右边的人也说:“是啊,我们军事演习封锁了附近所有海域,他是怎么进来的?世间一个小门派的普通弟子,竟然能进入我们联合军事演习禁区!说出去岂不是笑话?简直是我们龙宫的奇耻大辱!”
他这话一说,果然敖摩昂的脸色就变了。
齐鹜飞连忙解释道:“我是从冰鳌岛北边过来的,那边总不是你们军事演习的禁区了吧?”
“胡说!北边有天然结界屏障,连我们龙族大军都无法穿越,你一介小小修士,怎么可能过来?”
“天然结界屏障?”齐鹜飞大奇,“难道不是你们龙宫布置的阵法?”
旁边的人还要再说,敖摩昂却忽然一抬手阻止了他们。
“你怎么证明是我六弟让你来的?如果不能证明,我现在就把你当间隙抓起来,押入军牢等候审讯。”
擦,这么狠!
幸亏老子有准备啊!
要是冒冒失失来了,就回不去了。
军牢是什么地方?
不是间隙也得给你审成间隙啊!
齐鹜飞嘿嘿一笑说:“六太子说,他小时候看见一只海星淹死了。”
敖摩昂愣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变得奇怪起来。
跟在他两边的官员和亲随都听得莫名其妙。
敖摩昂忽然转身对他们说:“你们都在这里等着。”
然后对齐鹜飞说了一句,“你跟我来。”
便一人独自朝着北边的冰山走去。
齐鹜飞知道摩昂太子已经相信了他,心中大喜,便跟在他身后。
敖摩昂看似闲庭信步,实则速度极快,他每跨出一步,就已在数里外,齐鹜飞需要全力施展身法才能勉强跟上。
二人便一前一后,往北走了几十里地,登上了冰鳌岛上最高的一座冰峰。
站在冰峰顶上可以一览冰岛的全景。
敖摩昂并没有直接问他什么事情,而是指着北方齐鹜飞来处的方向问道:“你真的是从那边过来的?”
齐鹜飞说:“南边你们在搞演习,我要是擅闯军事禁区,估计还没见着你的面就已经被轰得肉身成渣、魂飞魄散了。”
“那倒是不错。”敖摩昂说,“这里远离陆地,不会有人来。我们在海上和天空都设置了禁区标记,就算有散修路过,也会绕道。你如果闯进来,估计不会有人问,直接就轰杀了。”
敖摩昂说这话的时候很淡定,仿佛只是在说一只蚂蚁爬到操场上被人踩死了的事情。
齐鹜飞有点不寒而栗,和这些强悍的生物打交道,果然还是要谨慎又谨慎。
敖摩昂问道:“你是怎么穿过那片天然结界的?”
齐鹜飞老实回答:“我并不知道那里是天然结界,还以为是你们布置的阵法以防止有人从北边的非军事区靠近。”
“哦?”敖摩昂很好奇,“那你又是怎么破的阵?”
“严格来说我并没有破阵。”齐鹜飞说,“这种虚空大阵,能量极其强大,不是说破就能破的。但任何阵法,都不能脱离宇宙法则、品物流形的规律。
不管是藏于结界,还是隐于虚空,只要通过其能量波动,感应并分析其内在的结构,再以天人之感锁定三垣二十八宿,以紫微为中宫,以北斗为方向,踏罡步斗,再排布八门、移转九星,即可逢凶化吉,逃出生门。”
敖摩昂点点头:“是我们疏忽了,原本以为连我们龙族大军都不能自由出入的结界,世人便无法从北边进入冰鳌岛。没想到,这结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