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晨,朝阳初升,普照大地,生机勃勃。
如此这般,普天同照,元县周府自然也在太阳光辉的照耀之下,只是这阳光来到周府好似变得昏昏沉沉,有一种日薄西山之感。
整个周府内朝光粼粼,孤烟自外来,落在阴阴树木之上,悄然有声。
光影重叠,投入到檐下,照在阁中,晶莹生辉,映出里面一种说不出的冷意。
置身其中,会发现,寂静,窒息,压抑,稍一接触,就觉得心中惊悸。
整个周府亦是如此。
这是自一独院内慌慌张张的跑出一仆人,这仆人径直来到了周长玉的房门前。
砰砰。
猛烈而又急切的拍着死死紧闭的房门。
“少爷,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这时房门悄然洞开,周长玉打着哈欠走出房门。
“周六何事竟令你如此慌张?”
这周六连忙跨过几个台阶来至周长玉身边,俯身帖耳,细细低语,恐外人得知。
但见这周长玉一听,眉头越来越皱。
最后,轰然,面如雷击。
而后,便一言不发,在那周六的带领下,疾驰。
片刻后,二人來至那独院内,瞧这院内景色,赫然是周士文养病之所,此时已然时家丁林立。
待这周长玉來至院内,众人皆示意以礼。
周长玉并没有过多在意,从从而过院落,至屋内。
但见此时屋内,李管事与吴管家面沉如水,眼角带着悲哀。
注意力完全都在床榻上,准确的来说是床榻上的人,但见此时的周士文身穿寿衣,脚蹬纹金锦鞋,骨瘦嶙峋,面色如土,一看便是将死之人。
周长玉好似也是被这床榻上之人吸引似的,来至屋内便第一时间扑到床边。
此时的周长玉泪流如注,面目好似悲哀的扭曲。
这哭声,亲人的哭声好似唤起了沉睡中的周士文周员外,但见这周士文慢慢的的挣扎着的撑开眼皮。
目光浑浊死死地盯着周长玉,枯瘦的手紧紧的握住周长玉的手,而后吐出六个字“我.....在....阴....曹..等你。”
这一口气出了之后,却是咽了气,撒了手。
霎时间,这周长玉嚎啕大哭,简直好似一个泪人。
大约哭了半柱香的时间,这侍立一旁的吴管家便上前安慰道:“公子,这人之生死自有天命,老爷他定然也不想看到公子您这般表现,我们周府还需公子你出来主持大局,切莫伤了身体。”
.......
而后半刻钟后,这周长玉便在两个护院的扶持下来到了大堂,至于那吴管家与李管事则是在料理那周员外的后事。
时间渐渐的流逝,倏忽间已然过了半日之久,这半日间好似某处府邸的花儿谢了,叶儿萎了。
只是确实也是如此,此时此刻整个周府却是大变样。
这时整个周府悬灯结彩,只是悬的灯却是白灯,结的彩却是白布横挂。
此时的周府大堂已然变成了灵堂,中有一裹金丝楠木大棺材,棺材前把放着各种各样的水果。
同时棺材前还帮放着一个小鼎其中插着三炷香,烟气袅袅升腾,弥漫其间。
烟气弥漫,自上到下,给整个灵堂披上了一件灰色的轻纱,好似风一吹,轻轻掀开一角,就会有这其中悲哀伤痛的乐曲压不住,凄凄惨惨戚戚的冒出来。
这周府内的变故自然是引起了元县城中百姓的注意,毕竟这周府在这元县内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周府内的风吹草动自然是传的极快。
因此这整个周府悬挂白绫之事不过几个时辰,却是整个元县的集市,茶楼,酒楼间皆在讨论此事,议论此事。
不只是这三教九流之人在讨论此事,便是那权贵云集的醉仙楼中的员外、官人们却是在讨论此事,只是他们得知的消息更加准确,知道是那周府的主人,周士文死去了。
这醉仙楼的一个上等的包间内里面布置的极为豪华,金玉点缀,旁边还有三位笑靥如花的女子在侍奉。
此时屋内的四个身着罗绮的中年人却是将那三位娇艳无比的女子轰了出去,细细一打量这四人不正是那魏县附近的那魏氏、陈氏、曹氏、常氏的家主嘛。
待此时依然坐在主位上的魏氏家主魏安昌开口道:“三位不知可否为这即将到来的海天盛筵准备好了?”
“哈哈,魏兄此事自然,我陈家上下早已准备好了,便是在等着今日呢。”
听此旁边的其余二位家主齐齐的点了点头,只是这常氏家主却是开口问道:“不知魏兄可否凭借朝中关系查出来了那江奎元与周府的关系?”
听此,魏安昌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此事自然已经查清,这大名通判江奎元与这周府之主周士文早年是同窗好友。
只是一个从了科举当了官,一个从商当了富家翁,说来也是奇怪,这二人竟是在同一时间发迹,最后竟然取得了差不多的威名。
五年前这二人还是关系紧密,只是自从四年前那江奎元调来这大名府当通判这二人的关系却是江河日下,最后闹掰了。
二人还因此斗过一段时间,只是却是难分胜负,因为这周士文居然和京中的某位大人物扯上了关系。
现在那位在朝中支持周府的大人物如今却也是自身难保,而今我们谋划着周府却是不需考虑官府相助周府,只需防备着这江元奎与我们竞争便可。”
听此屋内其余三位家主点了点头,而后陷入了沉默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