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红日东升。
霞铺江面,紫气东来。
有一四层楼船,正行驶于渭水之上,自西向东。
楼船四楼有两人相对而坐,其中一人身着青衣道袍,另一人文士打扮,这二人皆意态悠闲,房间内有一茶师正在点茶。
“中书令,你这茶师可不简单,可谓是技艺高超已。”
“哈哈,让道长见笑了,来来先喝茶,这是最上品的庐山雨雾茶,
还是今年春节时官人赏赐给我的,只有三两,还请道长尝一尝。”
张涵虚端起茶盏,只是抿了一口,就觉得名不虚传。
那种不可思议的香气缠缠绵绵,透过五脏六腑,好像在体内生根发芽一样。
神清气爽,飘然欲仙,赞叹道
“好茶,好茶,不愧是朝廷贡茶。”
“符合道长口味便好,不过可惜的是在下也只还有二两,待会道长回屋时,便全部送给道长。”
“哈哈,此事好说,这龙井茶重环境,从其分布在西湖湖畔的秀山峻岭之上。
便可以得知要想在大名府地域内种植此茶,需傍湖依山,气候温和,常年云雾缭绕,雨量充沛。
加上土壤结构疏松、土质肥沃之地。
“不知中书令可愿长饮此茶否。”
“这自然是求之不得的好事,焉能有不愿之意。”
“此事简单,但需中书令提供茶苗。”
“好,好,那就有劳道长了,闻道长之言后,我原本还有些不舍之意,此刻已烟消云散,来来道长喝茶。”
二人饮茶至日中,食过午饭后,便各自回屋。
回至屋中,张涵虚并未即刻进行午睡。
心中想道:这梁中书倒是个聪明人,而且能以这个年龄以中书侍郎或中书舍人的身份判大名府事,自然是个官运通亨之人,即便是有一个宰相丈人。
不过以前世的记忆来看,这梁中书绝对是一个巨贪。
只是此生处在一个神魔水浒,还需考察一番,倘若真的依然如前世一般,那.....。
........
经过几日的航行,这楼船商队来至了泾州的府城泾川的码头。
那梁中书自然是当地的知府请去,前去做客几日,商队则是进行买卖,同时为船队替换零件,采购补给。
此时张涵虚才知道原来这是蔡家的商队,那拥有这样四层楼的楼船也就不奇怪了。
至于胡得德则是与朱武,陈春等三人,前往泾川城中,毕竟在船上憋了十日,同时也是张涵虚批准的。
这胡得德最近在张涵虚的点拨下,终于将出阴神。
当然这个“将”字的实现还是需要好几个月的。
毕竟衡量的标准不同,用普通人的标准来衡量,那自然是最近未来几日发生的事才可以用“将”。
而用修道者的标准衡量,这个“将”是指未来几个月后发生的事情。
对修道者而言:山中无历日,寒尽不知年。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距楼船十里之外,此时正有大型的祭祀活动。
但见岸边上人头涌动,鼓乐阵阵,幡旗飘扬,伴有嘹亮的鼓乐声,接着便是主祭人宣读礼文,众人祭献供品,行祭祀之礼。
张涵虚一听礼文内容,原来是祭祀一尊龙王。
便准备撤回感知,然而倏忽间一扫,发现了一点与众不同之处。
原来不知何时,那主祭之人手中多了一个如玉制般的碗,倘若只是如此还引不起张涵虚的注意。
但见那主祭之人,用手中的碗向河中盛水,但见那小碗灌满水,水可以高出碗口一二寸,水汽阳弥漫,可是居然没有洒出来。
瞧见此景,张涵虚心中顿时对那玉制般的碗有了猜想,这只小碗分明是龙骨制成的,真真正正的龙。
为了进一步确定,张涵虚打开天眼观看。
却见其上虚空中正有一真龙虚影。
头似驼,角似鹿,眼似兔,耳似牛,项似蛇,腹似蜃,鳞似鲤,爪似鹰,掌似虎,蜿蜒蟠曲,自有一股亘古不变的气机。
确定是真龙之骨,张涵虚正要闭合天眼,准备谋划。
但他心中一警觉,难道此事真的是如此的好谋划的吗。
便用天眼,仔仔细细的扫视了周边,果不其然,被张涵虚发现了一点端倪。
在百里开外的水域下有一丝妖气若隐若现。
而在祭祀的岸边的人群中,有一人分明有阴神夺舍的痕迹。
在张涵虚的判断中,那水中妖物即将迈入见神,差的只是见明心性,得见心中之神。
而那岸边之人却不好判断,应该是初步显圣的地步。
探查至如此,又再仔仔细细的感知了一遍再没有发现异常,便闭合了天眼。
此时张涵虚心中思量道:岸上的人,水中的妖,倘若此时抢夺,定然会成功的。
可是这二人并没有要抢夺的意思,只是在静静的观察着,出现如此境况便有两种情况。
其一是太危险,需细细谋划。其二是有更大利益,需细细谋划。
正在张涵虚思考间,胡得德敲门而进。
“观主,您有没有看刚刚的那场祭祀,真是太壮观了。”
“奥,你看过,不知道对这场祭祀有多少了解。”
“嘿嘿,观主你可算是问对人了,这祭祀每十年一次,今年是第八十一次了,主持祭祀的人也是十年一换,都是泾州城中的大户。
其实这祭祀本来住祭的人家一直是前朝的孙家。
这孙家可了不得当时在前朝也是呼风唤雨的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