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前的两个小时,荒川望站在黑暗的房间中,关闭了从秋夜房间里借来的录音机。
真相已经很明了了,通过荒川秀吉的叙述,他也知道了杀人魔究竟是如何将驱魔人们转化成他的养料的。
“一条可怜虫发起的复仇不,是夺回么”荒川望在黑暗中默默地看着自己的手心。
他打开抽屉,里面是一些奇怪的东西:
巴拿马帽、羊毛毯、还有从坎昆女人岛上买来的羊皮卷玛雅日历和游戏光碟
这些都是父母前阵子回日本给他带的小礼物,东西很多,每一样都是精心挑选过,就连游戏光碟也是父母按着他的喜好购买的他摸着这些东西,心里像是贝尔加湖那样平静。
“如果一切只是虚妄,那不如将它忘掉,但如果这虚妄是真实所化,那就将其抹杀。”
他在黑夜中呢喃。
“就连暗地里保护你多年的老头子都放弃了,我心里唯一的那点忌惮之心也就没有了。”
一阵幽蓝色的光芒照亮的荒川望的脸庞,那是袖珍鬼佛所燃气的几团鬼火。
一想到曾经战斗过的“老朋友”,他的心里忽然有种说不上来的躁动。
或许真如浅野老和尚所说的一样,自己有一颗修罗之心吧
在鬼门之战中,他虽然克制住了自己,但是如果一直拔刀杀戮的话,谁有敢保证未来如何呢
可他不能坐视不管,他对荒川秀吉并不抱多大信心,人类的**是有极限的,那个老头子已经到极限了,可是他的孙子却仍然健壮。
荒川望的心里没有丝毫起伏,因为他并不是“荒川望”,人活在世上就是为了利益。
友情、亲情、爱情这些符合自身利益的东西,人们会去守护它。
那个杀人魔也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对于鲜血和杀戮的渴望,对于夺回本该属于自己东西的渴望。
这一刻荒川望不会将自己和杀人魔的行为进行善恶分化。
因为这是一场纯粹的利益争夺。
而且唯独只有那个杀人魔,他没有立场去指摘人家。
将视线移向桌面,小型的鬼佛虽然不能带他去平行世界了,但是他却发现了一个惊人的作用。
那就是他以前对战过的敌人,全部都以幻影的姿态储存在了里面。
弦一郎、一心、鬼刑部、甚至狼本人
直到荒川秀吉成功或者是失败的那一刻前,他都会在这里对自身进行磨炼。
通过磁带的内容,荒川望才了解到为什么荒川秀吉说他是一个十分棘手的人物。
这个所谓的“哥哥”,恐怕是比一心都还要棘手的家伙。
他虽然将其他驱魔人当做自身的养料,但本质上,他是一个容器,学习能力很强的容器。
越是遇见强悍的人,他的实力就提升得越快,这都得益于荒川家那洞悉力十足的血脉。
他并非学习对方的能力,而是通过“吸收”和“消化”这两个概念同步完成的。
水本纱菜本身并没有能力,但是他吃掉了她的内脏,得到了丰富的魔药学知识,这是“消化”,是针对于对手内部的消化,要不是因为诅咒的原因,恐怕杀人魔自己都发掘不了这个能力,这可以说是一种主动的能力,杀人魔自己有着选择与否的权利。
而“吸收”,则是通过荒川家血脉能力的强大洞悉力来“解构”并“分析”对方,也就是说与对手交战或者接触的时间越长,他就越是能够理解对手的强弱,身体本能地分析出对手的攻击和体术,再通过强大的学习能力将其吸收,属于一种被动的能力,就跟荒川望的消音一样,是不由自主就会随着身体机能的运转而发挥效用的能力。
杀人魔自身就是一个容器,可以无限地膨胀,每次与敌人的战斗,都会变成他的食粮,让他壮大,而敌人的血肉和内脏,则会填满这个不断增大的容器。
想到这里,荒川望决定再去看看和弥的情况。
如果一切都是按照荒川秀吉说的那样,那么谨慎起见,最好再确认一下。
来到大厅,和弥他没有睡觉,也睡不着觉,但是他的脸色好了一些,因为在这段时间里,山下涟熬了一碗姜汤给他。
顺带一提,秋夜的厨艺有相当一部分都是在他这里学到的。
“和弥,你再想想,那个人打晕你之前,有没有对你做过什么”荒川望问。
“我想一想,他似乎击打了我的胸口,眼神很奇怪。”和弥说道。
“果然如此。”荒川望明白了,荒川秀吉是对的。
“和弥,你再使用波纹试一试。”
和弥按照荒川望说的那样去做,金色的纹路果真在身上出现了,虽然只有那么一瞬。
果然经过了一两个小时的休息,和弥还是能够使用波纹的。荒川望松了口气。
和弥的能力并非像水本纱菜的知识一样需要消化,而是需要吸收,至于为什么杀人魔会寻求和弥的内脏,一方面是因为对于鲜血的饥渴,另一方面是他并不明了自身的能力。
没错,凭借这个,这个杀人魔对于自身还不了解。
荒川望甚至知道了这个杀人魔逃出来的时间绝不算很长,他甚至能够推断出这个杀人魔的心路历程。
一开始逃出牢笼,内心是欣喜或迷茫,但是没了结界的约束,荒川秀吉印刻在他身上的封印效用减弱,诅咒的力量成倍增长。
这个所谓的“哥哥”一开始先是忍耐,但这力量并非他的意志所能忍耐的,之后他开始狩猎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