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快的剑法好极了小子哈哈”
苇名一心在快要被逼迫到悬崖边居然放声大笑起来。
“没错就是这样,热血沸腾了接下来我要杀了你”
在荒川望暴雨般的攻势中,一心突然站住了。如果说荒川望像是激流,而他是随波逐流的一颗石子,那么现在这颗石子已然变为河道中央坚固的磐石,任凭荒川望如何挥刀,一心全都一一接下。
荒川望不明白这是怎么了,无论是一心的速度还是力量都比之前大多了,难道说他激活了自己身体的全部潜能但不应该啊即便是这样,一心又怎能跟上自己的速度
防守的一方永远慢进攻一步,因为防守的前提是进攻,等进攻方斩出一刀之时,防守这一概念才能成立。
但随着一心挥刀的速度越来越快,荒川望逐渐明白了一件事情。
从刚才开始自己就错了,没有察觉到一心的手段。
他并非在进行防守,而是在“对抗”
防御的本质是防守,不以进攻为主要目的,反击例外。
但对抗就不一样了,它是双方同时发起攻击来进行死斗的一种手段,完全不等对方先出手,而是直接攻击,这样的方式通常对于双方的伤亡都很大,有可能对方一刀砍在你肩膀上,你一刀砍在了对方的腰上总而言之就是双方同时发起攻击,但没有任何防御手段,或者说防御手段不足的行为。
但这种情况在荒川望和苇名一心的身上却不可能出现,因为他们的攻击速度太快了,两把不死斩分别交织成了两张不同的网,刀刃刺向对方的同时却又高速碰撞,激出一片又一片的火花,两张由刀刃组成的网在试图伤害对方的同时又起到了保护自身的效果。
现在情况逆转了。
一心的速度逐渐加快,“剑网”也更加绵密和迅速,渐渐地压过了荒川望。
他一开始就看穿了荒川望的计谋,他的确不会丢掉不死斩,因为丢掉手中的武器对于武士来说是一种耻辱。
他更想要的,是亲手将不死斩砍进荒川望的脖颈之中
被逼到悬崖
只不过是他试验对手剑法的一个小小让步而已,他怎么可能真的让自己坠入悬崖呢
荒川望逐渐被这强大的攻势所压倒了,他感觉自己的气息无法被调动上来,挥舞刀刃的双手已经濒临极限。
一心眼中闪过一道精芒,在刀光剑影中,他敏锐地找到了荒川望身上薄弱的点。
他收刀,朝后垫步,再差一步就会掉入悬崖。
荒川望怒喝着前冲,一心已然位于最危险的位置,此刻便是最好的机会
然而一心再度进击,猛地挥出了长枪,芦苇纷飞之中,他踏步猛刺。
就像蝴蝶穿越瀑布却滴水不沾一般,那一枪越过了荒川望所编织的剑网,直刺他的眉心。
荒川望倒飞而出,艰难地爬起,额头虽然有血流下,但却没有被贯穿。
低头一看,左手血流如注。
关键时刻,他用左手挡住了那一枪,保住了一命,但这也导致他的左手手掌被完全贯穿。
不过不要紧还能用就行。
“不死斩只有用有起死回生之力者方能拔出。”一心缓缓说道,“我是在你死去的时候,用我的不死斩割开了你的咽喉,正因为如此,你才能得以复生,因为那时你本就没有生命了。我手中的不死斩用来斩断不死的效用,并没有你手中的那把红色的不死斩要好,黑色的不死斩不会收割已死之人的性命,因为本来它的主要作用并非是斩断不死,你应该能明白吧。”
荒川望看着手中愈合不了的伤口,理解了一心的话。
“黑色的不死斩必须在人活着的时候,才能发挥斩断不死的效用”
“没错,可即便如此,当时只要我用不死斩斩下你的头颅,你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复生,但我没有这样做,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不知道,也许是你老糊涂了,没有想起来”
“也许吧,是我糊涂了,所以才会给你一次机会。”
一心望向天空,尽管天上只有漆黑的旋涡云。
荒川望明白了。
以一心那样好强的人,当年输在狼的手里,虽然认输,但却不认命。
他穷极一生都在战斗,时隔多年重返人间,虽然要完成弦一郎的心愿,可他并不屑于就那样杀掉荒川望。
“你的剑里,存在某种顾忌。”一心说道,“你在顾忌什么我是敌人,你只需要斩断我即可我不明白,面对敌人,你在犹豫什么,害怕什么”
荒川望沉默不语。
“我会完成弦一郎的心愿,重塑苇名。如果你真的有阻止我的决心,那么就使出你的全力吧,只不过这一次我不会手下留情”
荒川望看向富士山脚下,那里火光四起,硝烟弥漫,人们在战斗,秋雪也在那里。
他打开通讯器,枪火连连的声音、弹壳抛落的声音、刀刃入体的声音人们的哀嚎和妖魔的惨叫贯彻双耳。
“我必须赢。”荒川望低声说。
一心说的话,对了一半。
他的确有所压制,但他没有隐藏自己的实力。
他压下的,是那一颗杀戮之心。
在察觉到了一心的强大之后,他心里就蠢蠢欲动起来了,有一种像是猛兽一样进行厮杀的冲动。
毕竟现在自己是不死之身,尽管一心手里也有不死斩,但换个角度想,如此一来一心的燧发枪和十文字长枪便会受到限制,因为自己根本就不用惧怕除不死斩以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