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后。
真理奈收,离开了教室。
现在就是最关键的时刻了。如果真理奈真是被迫的,那么那只鸟吸食不到怨气,一定会逼迫真理奈寻找下一个猎物。
荒川望看着她离开,闭上眼睛用耳朵感知着她的步伐。
人是对脚步声很敏感的,每个人的脚步声都很独特。
对于十分熟悉的人,例如家人,他们的脚步声你会分辨得清清楚楚,即使他们没有出现在你的面前。有些敏感的孩子听到门外的脚步声响起时,他们能判断出是爸爸回来了还是妈妈回来了。
中山大介邀请荒川望一起回家,却被他用去老师那里拿随堂笔记为由回绝了。
记住了真理奈的脚步声之后,荒川望起身,朝着教室外面走去,但却是朝着办公室的方向前进。
荒川望敲响办公室的门。
“请进。”
“打扰了。”荒川望拉开门走了进去。
办公室内刚好就只剩下国语老师了,他正在批改上一次随堂突击测验的试卷。这是荒川望没有想到的,他还以为这个时间点已经没人了,刚才敲门只是以防万一。
“是荒川啊,有什么事吗?”国语老师问道。
“是这样的,因为我自己的笔记有些缭乱,怕爱条同学阅读起来有困难,所以想找老师要一份教案。”
“哦,这样啊,你拿去吧。”国语老师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份教案递给了荒川望。
荒川望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柜子:“那个……”
“还有什么事情吗?”
“老师,能让我看一下班级的花名册吗?那个,我不是很清楚爱条同学的家庭住址。”
“没问题,不过花名册基本上开学记录之后就没再动过了啊,让我找找看。”
经过仔细的翻找,国语老师终于在一叠厚厚的纸张下面翻出了花名册。
“给,自己看吧,看完放这里就行。”国语老师说着继续低头批改试卷。
荒川望翻开花名册,上面的人员名单是按照入学顺序进行排列的,爱条沙来得比较早,就在前面几排显眼的位置,荒川望看了一眼,默默地记住了她的家庭住址。
按理来说他应该吧花名册还回去了,可是荒川望继续往下翻看,把整个名单都扫了一遍之后,他又扫了第二遍,却始终没找到他想要的。
“奇怪……”荒川望皱眉。
“谢谢老师,我知道爱条同学的住址了。”荒川望把花名册还了回去。
“嗯,那就多麻烦你了。”国语老师头也不抬。
教学楼空荡荡的,学生们都去参加社团活动了,像是茶道社这种室内社团会在另一栋与中庭的走廊相连的楼内进行,没有参加社团的学生这时一般都会回家。
时间还足够,真理奈一定还在学校内。
荒川望独自一人站在走廊上,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斑驳的树影在光滑的地面上摇晃,他闭上眼,感受着风的微凉。
渐渐地他感受不到风了,眼前一片漆黑,空气中淡淡的花香他也闻不到了,在这一段时间内,他丧失了自己的触觉、视觉、还有嗅觉……最后他连味觉也失去了,宛若一根感知不到世界的木头。
但他还残留一感,那就是听觉。
风的呢喃传入耳中,他听见了樱花在空中翻转的声音。
听觉全开!
狼身为忍者的听觉经过多年来的锻炼已经十分敏锐,此刻荒川望传承了狼的技艺,结合了自己上辈子所学的东西,封闭其他感官,极大幅度强化听觉,此刻荒川望监听着整栋教学楼。
终于,他听见了真理奈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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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映在洁净的地板上,地板映出了女孩颤颤巍巍的模样。
“森、森下同学,对不起,请原谅我。”
墙角边,戴眼镜的麻花辫学妹低着头,不敢去看真理奈的脸,想要去捡散落一地的试卷却又不敢随意乱动。
今天轮到她值日,就在半分钟前她提着清理完打扫用具的污水桶从教室出来准备前往厕所,走过走廊的转角时却正好撞上了抱着一叠厚厚试卷的真理奈,两人摔倒在地,试卷也散了一地,还被水桶里溅出来的污水打湿了。
“你走路不长眼睛的吗,试卷都被污水弄脏了!”
“对不起!”
真理奈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女孩,“对不起有什么用,帮我捡起来,是你撞到我的对吧。”
“是、是。”
学妹很顺从地照做了,蹲着将打湿的试卷一张一张地拾起来。
森下真理奈在低年级的学生当中也很有名,不少男生都把她当做梦中情人看待,女生们也很崇拜这位人气很高的漂亮学姐。
不过是捡试卷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虽然把这些试卷弄湿了很抱歉就是了……
湿掉的试卷紧贴着光滑的地面,需要很小心地剥离开,否则试卷就会烂掉。
学妹一边蹲着小心翼翼地剥离着试卷,一边问:“试卷都湿掉了,森下学姐,要不要把她们拿到窗台上风干一下?”
真理奈没有回答,眼里闪过一丝不忍。
学妹见真理奈没有反应,抬起头来,“森下学姐?”
她眼中室内鞋的鞋底飞快放大。
“啪!”
学妹被踢倒在地,脸颊上还留有带水渍的鞋印,眼镜也掉到了几米外的地方。
脸颊隐隐作痛,真理奈那一脚用足了力气,学妹被打懵了,她捂着脸不知道该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