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志有能耐。”瘦高个一改轻视之态,眼底闪过别样思绪,“市场上的黄金价格九块七一克,但我不可能给你这么高的价格;我们也要赚一部分,因此,我只能给你八块钱的价格。”
“八块八。”钟毓秀断然开口,“我要的价格你们也是有赚头的。”
瘦高个衡量她好一会儿才道:“可以,往后还有好货也可以送过来。”
“以后再说。”没把机会推出去,“金砖出手,我不全要钱,还要票;粮票、工业券、布票、各类用品票都给我兑换一些。”
“兑换多少?”
钟毓秀默算完,“两千。”
“可以。”
称重,一手角钱一手交货,金砖两万,金豆子金瓜子克数不高,只得了一百七十六快;粮票三百斤、工业券四百张、布票五十尺,各类用品票各十张。
“同志,我姓房,以后再来直接过来找我就行;只要不是特殊情况,我都在这里。”
钟毓秀点点头,“好。钱货两讫,告辞。”用装金砖的布包好钱票,钱票繁多,将布包的鼓鼓胀胀的。
钟毓秀刚走出院子,从偏房里出来一男一女两个人,“老大,刚才那位是谁?瞧着面生。”
“应该是才回城的。”房老大笑了笑,“这个小姑娘可不简单,敢只身揣五块大金砖来黑市,其胆量尤甚我当初;行事更是老道,日后必定是个有出大息的。”
“老大看人一向准。”说话之人满脸献媚,打消了打探对方底细算盘。
这一切,钟毓秀都用精神力看到了,对此表示很满意;从现在来看,房老大是个靠谱的,找了个僻静的地儿,点出三千块用布包重新包好,剩下的都放储物戒。
回到旅馆,见连大姐与人在说话,“连大姐。”
“是你啊妹子,你这是出去玩好回来了?”连大姐不疑有他,没见她出去一个包裹,回来还是那个包裹嘛!
“对,我也才下乡没两年,感觉上京都变了个样儿。”钟毓秀笑的眉眼弯弯,“明天我还要去走走,后天还得麻烦连大姐。”
连大姐连连点头,“行咧,小事儿;明天什么时候,我请人帮我看着点儿这里。”
“明天一早吧,那会儿人少,街道办也好办事儿。”人少,办事儿就快。
“成,明天早晨我等你。”
两人说定,钟毓秀回了房间,钱财放在床上,财务紧张解决了;后天把房子解决了就去华大报道,打算好,整个人放松下来。之后除了出去吃饭,一天都在旅馆呆着。
诰日,旭日东升,钟毓秀请上连大姐一道去了王大伯家。
“哟,你们这么早就过来了,等一下;我去换了鞋就和你们去街道办,这会儿街道办应该开门了。”王大伯微愕,随即醒过神来回屋换鞋。
“您慢点。”连大姐看他走的快,老人家的腿脚终究会有这样那样的不便。
王大伯随意摆手,人已经进屋了;须臾,王大伯从屋里出来,脚上穿着一双黑布鞋,“走吧,早点把事情办下来,你们安心,我也可以收拾东西去找我儿子和老伴儿了。”
“您这么急着走?”连大姐问道。
王大伯愉悦轻笑,“早就该走了,托付旁人卖房我又不放心;现在有合适的人买房,我也就安心了。”
“那您以后可要常回来看看大家伙儿。”
“能不能回来都不知道,谁晓得我能活多久?”话说的潇洒开明,眼底尽是欢喜。
钟毓秀心头微酸,又佩服这位老人,人老了对什么都看开了;有家人的地方就是家,回不来也不强求。一对心善心软的父母总是在为儿女做打算,累着自己宽裕了儿女。
这位王大伯也不例外。
一路两人聊着,偶尔会问一问钟毓秀的看法。
街道办刚开门,有人在里面打扫卫生,王大伯熟门熟路的进去,“小余,忙着呢?”
“是王大爷呀,您早啊!您怎么过来了?”小余是个女同志,约莫三十岁出头的样子;只王大伯年岁大,习惯了这么喊。
“我那房子找着人了,是个小姑娘,人不错的;我决定把房子让给她了,得麻烦你给开个证明,再更改一下地契房契。”王大伯话里话外都在为钟毓秀说话。
日后要在这一片住,与街道办打交道是难免的,钟毓秀感怀在心。
余同志满口应下,“没问题,马上就给您办,还得恭喜您呢。您啊!就是太挑了,人品不好的不卖,不爱惜房子的不卖,您说说您都发话要卖房多久了,这会儿总算是遇到您满意的了。”
王大伯呵呵笑了笑,并不接茬,拿出地契房契催促她赶紧办。
余同志手脚麻利,重新写了一份房契地契,“来,你们签个字。”
“好。”王大伯率先签字,之后是钟毓秀。
余同志接下过目,钟毓秀的字迹偏梅花小楷,小巧精致,形态优美,柔美清丽;在整张纸上特别醒目,令人赏心悦目。
簪花小楷素有如插画舞女,低昂美容;又如美女登台,仙娥弄影,红莲映水,碧照浮霞的美誉。
“原来你叫钟毓秀,好名字,还写得一手好字;你这字练了多少年啊?写的这么好。”
钟毓秀道:“从小开始练。”
“有毅力。”余同志竖起大拇指,从抽屉里取出印章,签字作证盖章,“钟同志有时间多过来坐坐,咱们多来多往。”
“行,余同志没事儿也可以来我家串门。”对于街道办同志的善意,欣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