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佛,快点帮我摁住他!”
一栋早已无人居住的屋子里,直人拿着沾惹酒精的纱布摁住一块碗口大的伤口上,稚嫩的脸上是一副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沉稳。直人身前有躺着有一个人,腿部不知怎么受伤已经化脓淤血,因为没有镇痛剂只能就这样处理伤口。
大佛丢下手中的药品,急忙走了摁住患者。
三人已经来到这个村子好十几天,但是具体几天直人已经记不清了,这些日子不是忙着救治伤患就是休息睡觉,差不多已经日夜颠倒。
这里的人已经默默接受三人的存在,一开始到来时村民们还挥舞木棍石头赶他们离开,但是经过两天相处村民们开始信任三人,况且三人是真的拿出药品救治他们。
“啊——!”
一声撕心裂肺的嚎叫之后,躺着病床上的村民疼昏过去,直人熟练的为他包扎伤口,嘱咐大佛将他背走,而后自己靠在墙角旁大口喘气。伤者太多了,这几日附近的难民听说这里有人免费治病又聚集很多,带来的药品已经差不多消耗完了,但是病人很多,很多很多。
“给。”
鸠助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拿来一个苹果,看着苹果表面鲜红的颜色,直人似乎已经闻到它芳香的气味,这枚苹果肯定很香甜。
“从哪儿得来的?”
鸠助自豪的说:“是村民们送来的,做为我们为他们治病的谢礼,我只拿一个,毕竟大家都不容易。”
“治病······”
直人拿出一把苦无将苹果切成两瓣,拿出一瓣又分成两瓣,与鸠助一人一块,最大的一块见大佛走进来便顺手丢给他。
“你觉得我们是治病?”
“他们认为是。”
直人苦笑道:“我不认为散发治疗疟疾和消毒药水就是治病,帮人清洗伤口敷上无菌纱布就是做手术,我们需要的是真正的医生,而不是我这样的‘兽医’。”
“你不是‘兽医’,你比‘兽医’强多了。”鸠助鼓励道。
“药品用完了?”
鸠助默默点头应道:“所剩无几。”
“是时候离开,我们救不过来,能做到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要离开了吗?”大佛拿着苹果神情落寞。
鸠助感慨道:“能贡献微薄之力也很不错,以后我们还有机会,能救一个人是一个人。”
三人最后皆是沉默不语,他们就像暴风雨过后在海滩上捡起搁浅的鱼儿,然后用力丢入大海中的人,不能改变什么,但能救一个就是一个人。鸠助和大佛是为了这个国家,直人是想帮助他们,归根结底这样的努力不能改变这个国家,但能改变一个人的命运。
“我去看看病人。”直人丢下一句话便离开,他似乎有些改变。
鸠助和大佛都意识到直人性格有些异样,自从上一次出现分歧后就有些沉默寡言,两人对直人有着深深的愧疚感,当做出这样的决定时直人很支持这样的行动,如果不是直人那么根本不会有这次的行动。
这样的事情太悲壮了,直人乐观不起来,他是一个很乐观的人,可当遇见这样的事情,看见无数因为病痛饥饿而折磨的人就乐观不起来。
打起雨伞直人闯入雨幕中,走到一栋房子前轻轻叩响门扉,‘吱呀’一声,里面一位瘸腿的男人笑着邀请直人进来。
男人名叫友岛,瘸腿是因为在路上无意踩到一枚生锈的手里剑,伤口因为没有得到及时的治疗病变,最后只能切除脚掌。
“精神真不错,在过几天就伤口就愈合了。”
友岛开心的说:“这是直人大夫的功劳,本来我还想着就这样死去,是你们把我救了回来,真是感谢。”
“举手之劳而已。”
直人仔细观察了一下友岛的伤口,已经开始愈合这证明只要注意保养基本不会有问题,最后给友岛换药,以后就不在有机会了。
“直人大夫,听说你们要离开了?”
直人抬起头看向友岛微笑着说:“你听谁说的?”
“大家都这么说,是吗?”
“差不多吧。”直人取出纱布缠绕在伤口上说:“因为药品已经用完,我们留在这里也没什么用,所以要离开这里。”
“请您等一下。”
友岛不顾伤口处的绷带还没有包扎好,拄着拐杖一瘸一拐走向房间里,片刻后他抱着一个木匣子走出来,脸上的表情很认真。
“这是我的一点存款,虽然不多但是还请您收下,你们和其他雨忍不一样,现在药品十分稀缺,价格更是昂贵。这点钱就当采购药品的经费,希望你们以后能够继续救治更多的人,让这个国家不在哭泣。”
“让这个国家不在哭泣······”直人愣住了,脑袋里乱糟糟。
“多谢您的好意,但我不能收。”
友岛不解的问:“为什么,你们不是需要经费来采购药品的吗?”
“真的不能收下,谢谢你的好意。”
直人为友岛将没有绑好的纱布系好,拍来一下他的肩膀告别,撑起雨伞走入雨幕中。屋子里的友岛抱着木匣子轻轻抽泣,声音慢慢越来越大,然后开始嚎啕大哭起来。
“你们为什么不要,为什么?”
直人已经走远,自然听不见友岛先生的哭喊。不收钱财并不是因为少,或者纯粹的做善事,而是友岛他说希望让这个国家不在哭泣,直人自认为做不到,于是不收。
完成不了的承诺不要接受,一旦接受即是酬金只够购买几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