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雨连绵中,直人站立在两座坟茔前,额头上的护额留下一滴雨水打在他的眼睑上,他就这样孤零零站在坟茔前,不知站了多久。
将黑色铁棍和长刀歪歪扭扭的插在坟茔上,寒风四起吹动上面的护额布条。少小离家,现在回来却是永远躺在这里,直人脸上没有悲伤、没有痛苦,有得只是风吹过的坚毅。
转身离开两座坟茔前,直人背对坟茔,插在坟茔上的忍具和护额带着一丝萧瑟,就连天空都忍不住的发出怒吼。
阴暗的天空被一道闪电划过,直人要去杀人,要杀很多人、很多不认识、或者认识的人······
坟茔不远处就是三人的‘家’,那个阴暗潮湿的洞穴,里面承载了太多当年的回忆,如果······没有如果。
直人额头上的护额多了一横,代表雨忍的四条细线被从中划断,这代表直人抛弃以前的身份,将会做为叛忍村子,背弃自己的村子。
······
雨隐村内。
惊魂未定的半藏盘坐在屋子里喝酒,轮回眼的力量太过于强大,强大到让他失去战意,只好躲在这里喝酒,喝到大醉。
“直人?直人!”
半藏叫了几声,往日直人都会立马出现,完成他布置的一切任务,可是自从前几日清晨始便不见直人身影,匆匆离开不知道去往何处。
“把直人给我叫来,他在做什么?”
门外一位雨忍怯懦的走进房间:“禀告半藏大人,直人大人好几天都没有看见他,他没有和您在一起吗?”
“滚!”
半藏拿起面前的酒杯砸向那位雨忍,直人消失了,难道是前几日死于那场意外?
不过不用担心,晓组织的首领已经死亡,情报称他们的其他成员也都死于意外,现在晓算是覆灭,以后雨隐村还是自己的。
大醉一场的半藏躺在地板上呼呼大睡,殊不知雨隐村外有一人正在走来,就像索命的死神一样。
直人站在赤坂面前,后者难以置信的注视他额头上的护额,他现在是叛忍了。
“您这是······”
直人冷漠的说:“回家多陪陪家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出现。”
“好,您自己也小心点。直人大人,您一定要活下来。”赤坂认真的点头,没有一丝留念撑起雨伞。
“你知道我要做什么?”
“要活下来。”赤坂重复说道。
“滚吧。”
“好的。”
目送赤坂离开,直人希望他的女儿紫阳花是真正给这个国家带来阳光的天使,预兆春天终会降临人间。
拔出背上的长刀,直人面无表情的向半藏的居所走去,一路上生人勿近,让人看见都心生惧意。
靠近半藏的基地,直人将长刀送进一位不相熟的雨忍胸膛,转动刀柄将他的心脏搅成碎块,然后一脚踢开。
“一个······”
直人抬头看向周围的雨忍,周围已经围了十几个雨忍,皆手持忍具谨慎的注视自己。当那些人看见直人额头上的雨忍护额多了一横后基本明悟,他现在是叛忍了,可是他为什么要成为叛忍?
“直人大人,您要做什么?”一个年纪轻轻的男孩小心翼翼的问道。
“想死吗?”
“什么?”
直人面若寒霜的说:“我问你们想死吗?”
“不想。”年轻男孩回答道。
“放下忍具,滚!”
“您想要背叛半藏大人吗?”
“去死吧!”
霎那间刀光四起,直人手持长刀迅如闪电,只见刀光不见人影,每次寒光一闪便有一人倒在地上。没有人能挡住他,更没有人能挡住他的剑。
天空中暴雨不断,一具具尸体倒在地上,鲜血染红雨水,然后顺着排水管流向地下。当亲手切断那个男孩的脖子,直人才发现他是如此年轻,年轻到根本不像话的程度,或许应该说稚嫩。
捂住往外冒血的脖子,男孩伸出一只手扯住直人的裤脚,眼中带着难以理解的目光。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
直人挥起长刀斩断他死死攥着自己裤脚的手腕,那只瘦弱纤细的手腕飞了出去,砸在墙壁上,男孩沮丧的闭上自己的眼睛。年纪轻轻的他不理解为什么会这样,直人大人不是半藏大人最依仗的部下吗?
耳边传来清脆的敲击声,有人在有苦无敲击铁制栏杆,直人回首望去原来是堪藏。
“说实话我很难相信,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总得给我一个理由。”
长刀架在自己手臂上擦干血水,直人收回长刀双手结印。
“剑术·切雨!”
身体化为残影,直人陡然出现在堪藏身前,拔出长刀直接切断他的一只手臂,没有停息长刀以一个诡异的轨迹划过。再一次直人出现在他身后,直接将长刀送进堪藏的心脏中,没有拖泥带水。
堪藏握住胸口伸出的刀刃仰天长啸:“我们山椒鱼一族为了雨隐村付出那么多,就算是看着那些死去的族人身上,你总得说出一个理由!我知道你去过山椒鱼的村子,你看看那里还有男人和孩子吗?”
没有反击也没有防御,堪藏似乎就是这样认命般的让直人结束自己的生命,山椒鱼的村子消失,只剩下行动不济的老人。堪藏唯一的攻击就是用话语,想借此动用直人的信念,让他在与半藏的战斗中心存怜悯。
“有时候很多事情不是生命个体而决定,故而没有特定的原因或者理由,就是要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