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顾凌寒又是自责又是气恼,想着若不是因为他,沈千月也不会落入这般窘境,分明是行好事,却还吃力不讨好。
顾凌寒生来便是天之骄子,身份尊贵,向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他那里尝过这般滋味,这才心里难受的紧,胸口好似堵了块儿大石头。
沈千月是何人,哪里能没瞧出顾凌寒的异样,况且,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她早已把顾凌寒的性子给摸了个通透,顾凌寒的心思她再清楚不过了。
待二人回房后,她上前一步,拉过顾凌寒的手,轻声道:“凌寒,你莫要想太多了,此事儿与你无关,哪里能怨到你头上。”
感受到小女人掌心传来的温度,顾凌寒心里一暖,随即回握住沈千月那白皙的小手,苦笑一声,道:“千月,你莫要安慰我了,我心里有数,这事儿是我拖累了你。”
看顾凌寒这般,沈千月的心里也不是个滋味。
她定定的盯着面前高大俊逸的男人,假意恼怒道:“凌寒,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我二人已结为夫妻,怎还如此见外,莫不是不把我当成一家人。”
见小女人急眼儿了,顾凌寒赶忙将人搂进怀里,低头哄道:“千月,我哪里是这个意思,我对你的心意你还能不清楚吗听了顾凌寒这话,当即沈千月心里就是一甜,但面上却丝毫没有表露出来,只道:“既然如此,你就莫要再存那些心思也莫要再与我说那般见外的话了”
顾凌寒赶忙应下:“好好好,不说了,都听千月的。”
待他说完后,才瞧见沈千月在他怀里暗自偷笑,这才明白自己是被怀里的小女人耍了,倒也不觉气恼,反而伸手宠溺的刮了刮沈千月翘挺的鼻子。
而后满足的搂紧了怀里的人,他哪里会不明白沈千月的用心,当下心里泛起一阵感动,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他二人又说了些旁的话后,顾凌寒突然道:“千月,方才我想了想,近来我还是出去住为好,我这身上还带着疯病,不知何时会犯病,若是伤着你就不好了。”
沈千月哪里会愿意,直接一口回绝了:“不行,如今你身子不适,哪里能让你一人在外,你在我身边我也放心些。”
顾凌寒知沈千月放心不下他,但他又如何放心得下沈千月,若是他犯起病来伤了沈千月可如何是好。
想想便觉一阵后怕,他绝不允许那样的事情发生。
思及此,顾凌寒坚持道:“千月,我只是近来不住在府上,又不是一直不回来了,你若是放心不下,那我便在你的临时住所里住下,你看这样可好?”
沈千月知道顾凌寒向来说一不二,顾凌寒这会儿提出来这事儿,想必绝非只是一时兴起,该是早有此意。
但即便是这样,沈千月的心里头还是觉得不踏实。
无奈拗不过顾凌寒,沈千月也知这已是顾凌寒能做出的最大让步了,也只好由着他了。
见沈千月答应了,顾凌寒好不高兴,捧着她的脸是亲了又亲,直把沈千月亲的七荤八素,红着脸不愿抬头。
待二人温存一番后,顾凌寒把玩着沈千月的头发,柔声道:“千月,近来你要照料那些患了疯病的人,总归是有些危险,我打算将小北放在你这儿,有他护着你我也放心些。”
小北自幼习武,身手那是一等一的好,自打记事起,他便跟在顾凌寒身边,对顾凌寒衷心耿耿,一向得顾凌寒重用。
瞧出了沈千月的犹豫,顾凌寒笑道:“千月,你就莫要担心我了,我好歹也是个王爷,身边自是不缺用人。”
听他这么说,沈千月一想,倒也觉得是,便应下了。
见沈千月同意了,顾凌寒招了招手,门外的小北便快速进了来”
顾凌寒沉声道:“近来你就跟在王妃身旁,王妃的安全全权交由你负责,若是出了什么差错,我定不饶你!”
他的声音全然不似方才的宠溺,反而好似被染了一层风霜一般,周身布满了冰冷。
小北定定的点了点头,道:“王爷,你只管放心,我定不会叫王妃少一根头发。”
小北虽只是个下人,却也向来重情重义,先不说顾凌寒这一层关系,先前沈干月医好了小北的夫人,就是念在这层情分上,他也断然不会叫沈千月出什么差错。
听了他的话,顾凌寒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道:“如此便好,你先下去吧。”
就这样,往后的一段时日里,小北被安排在沈千月的院子里,顾凌寒搬去了沈千月的临时住所。
京城患病的人不在少数,沈千月又名声在外,因此,自打这疯病出了后,前来求药的人是络绎不绝。
来来往往的人皆是瞧见了顾凌寒,有几次更甚,连顾凌寒发病都叫众人瞧了去。
大伙儿心里都怕的不得了,沈千月身边有顾凌寒这么人定时炸弹在,说句难听的,没准儿哪天,沈千月也叫顾凌寒给染上了疯病。
到那时,该如何是好。
普天之下,能医好疯病的,除了沈千月,怕是再没有第二个人了。
这一日,在顾凌寒又犯了病后,沈千月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叫他镇定下来。
人群中不知是谁人道:“王妃,如今王爷也患了疯病,发起病来当真是吓人的紧,不如王妃将王爷移至别处。”
他的话音刚落,众人纷纷跟着附和了起来。
却被沈千月冷声打断了:“谁人若是害怕,往后可以不用在我这里瞧病了,他既是我的夫君,我便不会在这时候对他弃之不顾。”
这会儿,